光摇曳,气氛凝重而神秘。李琰身着常服,坐在主位。他面前的长案上,端放着那块“天赐金纹玉”。玉璧温润依旧,其上的金色纹路在烛光下似乎流转着微弱的光芒。周围坐着数位司天台的官员,以及两位被秘密召入宫中的博学鸿儒——一位是精通金石玉器的老博士,另一位是擅长星象谶纬的术数大家。
“诸位爱卿,”李琰指着玉璧,开门见山,“此玉来历颇为奇特。朕想知道,其上金纹,是天然形成,亦或后天人为?其玉质产地,可能追溯?更有一奇事…”他略一停顿,将在查拉维公主遇险时,玉璧曾产生微弱温热和感应的现象,隐去关键人物,以“心有所感”的方式描述了一遍。
两位鸿儒和司天监官员们围着玉璧,凑近烛光,或用特制的放大水晶仔细观察,或用手指轻轻摩挲感受,或低声讨论,神情专注而严肃。
良久,那位白发苍苍的金石老博士才抬起头,捋着胡须,缓缓道:“启禀陛下,依老臣愚见,此玉质地,乃上乘和田青玉无疑,其温润细腻,非他处玉石可比。至于这金纹…”他眉头紧锁,“其纹路走势,浑然天成,毫无雕琢痕迹,绝非人力所能为。且金丝深入玉髓,与玉质交融一体,此等异象…老臣研习金石一生,古籍之中,唯《拾遗记》等志怪杂书偶有提及‘金脉玉髓’,视为祥瑞,然实物…从未得见。”
那位术数大家也接口道:“陛下所言‘心血来潮,玉璧微温,似有感应’,此等玄妙之事…依阴阳五行、天人感应之说,倒非绝无可能。玉者,天地之精华,有通灵载气之能。若此玉真乃天赐,与陛下气运相连,或可解释一二。然…此终究虚无缥缈,难以实证。臣以为,或可将其视为天降祥瑞,昭示陛下承天景命、戡乱安邦之伟业,更为稳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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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天监的监正也躬身道:“陛下,臣等夜观星象,紫微星近日光华大盛,辅弼之星亦熠熠生辉。此玉于此时现世,又与陛下心意相通,确乃大吉之兆!臣恳请陛下,将此玉奉于太庙,告慰列祖列宗,亦可安天下臣民之心。”
李琰听着这些解释,心中了然。以唐代的科技水平,想要科学解释这种超自然感应是绝无可能的。最终只能将其归结为“祥瑞”和“天人感应”。这结果在他意料之中。他本就没指望真能研究出个子丑寅卯,更多是想借这些专业人士之口,确认玉璧本身的物质特性,同时为那奇特的感应找一个“官方认证”的、符合时代认知的解释(祥瑞)。这对他巩固皇权、神化自身形象,有莫大好处。
“嗯,”李琰微微颔首,脸上露出“原来如此”的释然表情,“既是天地造化之奇珍,又感应朕躬,确为祥瑞无疑。奉于太庙之事,容后再议。此玉,朕暂且留用。”他心中暗忖:这玉璧的“预警”功能虽然微弱且不可控,但终究是个特殊存在,留在身边或许将来还有用处。
骊山·华清宫·星辰汤
氤氲的温泉水汽弥漫开来,带着淡淡的硫磺气息,驱散了冬日的寒意。夜空中繁星点点,与池边悬挂的宫灯交相辉映。
李琰惬意地靠在光滑的玉石池壁上,温热的水流包裹全身,连日处理国事的疲惫似乎都被涤荡一空。在他对面,阿史那云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素纱浴袍(唐时已有类似浴袍),浸在温热的泉水中,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光洁的颈肩,英气的脸庞在水汽蒸腾下泛着迷人的红晕,少了几分平日的飒爽,多了几分慵懒娇媚。
“陛下,您说话真算话!”阿史那云掬起一捧水,开心地淋在自己手臂上,像只满足的猫儿,“这骊山的温泉果然名不虚传,比草原上的热泉舒服多了!泡一泡,骨头缝里的寒气都跑光了!”
李琰看着她天真烂漫的样子,心情也格外舒畅:“朕金口玉言,岂能骗你?这次龙鳞甲量产难关得以攻克,你当居首功。这温泉,就当是朕给你的小小犒赏。”
“嘿嘿,那点小机关算啥!”阿史那云嘴上谦虚,但扬起的下巴和亮晶晶的眼睛暴露了她的得意,“陛下您才厉害呢!运筹帷幄之中,决胜千里之外!史思明、哈立德那些坏蛋,都被您收拾了!现在连倭国人都吓得要来看您的铁卫了!”她显然也听说了麟德殿的安排。
“国之大事,在戎在祀。震慑宵小,亦是安邦定国之策。”李琰淡淡一笑,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身边人的崇拜。他来自后世的灵魂深知,强大的武力是和平最坚实的基石。
“对了陛下,”阿史那云忽然凑近了些,带着水汽的馨香扑面而来,她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地问,“那块会发热的宝玉…那些老学究们研究出什么了?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贝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