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他们手持长戟,腰佩横刀,身姿挺拔如松,眼神锐利如鹰!虽未经历大战,但精良到极致的装备和严格的训练,赋予了他们一种无坚不摧的森然气势!如同百尊沉默的金色战神!
右侧,则是王思礼亲自挑选的五十名龙鳞铁卫!他们人数虽少,但气势却更加恐怖!这些战士,是真正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百战精锐!身上的龙鳞甲并非崭新,不少甲片上还残留着难以洗净的暗红色血垢,那是史思明叛军的血,是石国渴塞城大食悍卒的血!破损处经过修补,更添几分狰狞!他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,一股尸山血海淬炼出的、几乎凝成实质的杀伐之气便扑面而来!如同五十头刚刚舔舐完爪牙鲜血的洪荒巨兽!尤其是站在最前列的王思礼本人,他并未着全甲,但仅那覆盖胸背臂膀的暗金鳞片,以及腰间那柄刀鞘古朴却杀气四溢的横刀,配合着他那张冷硬如铁、疤痕纵横的脸,目光扫过倭使团时,如同在看一群蝼蚁!不少倭国留学生和低级官员,被他目光一扫,竟吓得双腿发软,险些失禁!
“这…这就是龙鳞铁卫?!”藤原清河和吉备真备站在殿门内,望着广场上那一片冰冷的金属丛林和扑面而来的恐怖煞气,只觉得口干舌燥,心脏狂跳,几乎无法呼吸!千牛卫的装备精良已让他们震撼失语,而龙鳞铁卫身上那股百战余生的煞气,更是彻底击碎了他们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和试探的念头!这绝非人力所能敌的雄师!倭国引以为傲的所谓“武士”,在这等钢铁洪流和尸山杀气面前,恐怕连一个冲锋都抵挡不住!
“大唐…天威…浩荡…”藤原清河喃喃自语,声音干涩无比,充满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敬畏与恐惧。他彻底明白了皇帝召他们观看军容的用意。这不是炫耀,这是最赤裸裸的警告和威慑!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,在这绝对的武力面前,都显得如此可笑和脆弱!
渤海国·忽汗城·王宫
与长安的煌煌威仪不同,位于苦寒之地的渤海国都忽汗城,笼罩在一片肃杀和压抑的气氛中。?2/咸¥`×鱼/|看`书£网??? |首,发$王宫大殿内,炭火烧得正旺,却驱不散弥漫的寒意。
渤海王大钦茂端坐主位,年约四旬,面容儒雅中带着精明,但此刻眉头紧锁,忧心忡忡。下方分坐着渤海国的重臣:左相大氏、右相高氏、以及各部首领。
议题只有一个:如何处置逃亡至渤海边境,寻求庇护的史朝义残部!
“大王!”右相高仁义声如洪钟,率先发言,带着武人的直率,“史朝义乃大唐皇帝钦点的叛逆!其父史思明刚被凌迟枭首!此等丧家之犬,犹如瘟疫!收留他,便是公然与大唐为敌!那李琰,连拥兵数十万的史思明都能生擒活剐,连万里之外的大食悍将哈立德都说斩就斩!其睚眦必报,手段酷烈!我渤海国小力弱,岂能为了区区百十残兵,引火烧身?臣以为,应立即派兵将其擒拿,缚送长安!既可向大唐表忠心,又可绝此后患!”
“高相此言差矣!”左相大元义捋着胡须,慢条斯理地反驳,“史朝义固然是丧家之犬,然其所言,亦非全无道理。他熟悉大唐河北边防虚实,更知大唐新近平叛,府库空虚,士卒疲惫。若我渤海能暗中收留之,加以扶持,使其在边境袭扰,牵制大唐北疆兵力…岂非于我渤海有利?大唐虽强,然其重心在西域与大食争锋,又需震慑新罗、倭国,未必有余力大举北顾我渤海。此乃‘驱虎吞狼’之策,可保我渤海数载安宁,甚至…伺机扩大疆域也未可知!” 他眼中闪过一丝野心。渤海国虽称臣于唐,但一直谋求在东北亚的独立发展和扩张。
“左相!你这是玩火!”高仁义怒道,“驱虎吞狼?那史朝义就是条疯狗!他能咬大唐,焉知不会反噬我渤海?更何况,苏定方那老匹夫的大军就在营州虎视眈眈!他奉旨追剿史朝义,岂会不知其可能逃入我境?若被其抓住把柄,以‘包庇叛逆’为名,兴兵问罪,我渤海拿什么抵挡?大唐的龙鳞铁卫,你以为是摆设吗?!” 高仁义显然也被麟德殿震慑倭使的传闻所震撼。
“高相何必长他人志气!”一名来自白山靺鞨部落的首领瓮声瓮气地道,“我渤海儿郎也不是泥捏的!这白山黑水之间,丛林密布,沼泽遍地,就是他苏定方来了,也让他有来无回!史朝义熟悉唐军战法,正好为我所用!大唐自顾不暇,怕他作甚!”
“糊涂!”一名粟末靺鞨的老首领拍案而起,“我渤海立国不易,全赖历代大王谨守臣礼,恭顺大唐,方得休养生息!与大唐为敌,是自取灭亡!那史朝义乃不祥之人,沾之必遭大祸!大王,老臣恳请速速决断,将其驱逐或擒拿,以安大唐之心啊!”
两派意见针锋相对,争执不下。主战派认为可以利用史朝义牵制大唐,谋求独立空间;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