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用衣物、甚至徒手去扑打那根本无法扑灭的烈焰!
王思礼浑身浴血,他左肩的伤口在剧烈的搏杀中再次崩裂,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。他身边的老卒也一个接一个倒下。但他看着眼前这片冲天的火海,看着史思明最后的命根子在烈焰中化为灰烬,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无尽痛苦和巨大快意的狰狞笑容!
“史思明…老狗…咳咳…老子的…回礼…够劲吗——?!” 他嘶声狂笑,咳出大口带着泡沫的鲜血!
一支冷箭带着尖啸,狠狠扎进了他的大腿!剧痛让他一个踉跄!
“将军!” 仅存的几个老卒目眦欲裂,拼命护在他身前!
“走!” 王思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,他知道目的已经达到!再不走,所有人都要葬身火海!他猛地转身,拖着伤腿,带着最后几个浑身是血的弟兄,如同受伤的狼群,朝着来时那片冰冷的汾水…踉跄着扑去!身后,是映红天际的熊熊烈焰和叛军绝望的哭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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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·大明宫·皇后寝殿
殿内暖意融融,金兽吐着袅袅的苏合香气。¨第,一/墈¨书*蛧- !芜~错~内·容?张皇后斜倚在铺着雪白狐裘的凤榻上,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一串光滑的翡翠念珠。她妆容精致,眉眼间却笼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。太医署失手了!王焘那个老东西居然自尽了!还搭进去一个小药童!高力士那老狗反应奇快,不仅护住了上官婉儿那贱婢,还像疯狗一样咬住了翠缕!虽然她及时斩断了线索,但总感觉…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暗处盯着她!
更让她心烦的是,灞上那贱婢居然没被“天罚青苗”的流言击垮!反而亲自去了被毁的田地,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,竟让那些愚民重新燃起了希望!真是该死!
“娘娘…” 心腹宫女翠羽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精致的红漆描金托盘进来,盘上放着一只热气腾腾、散发着浓郁药香的青玉碗。“安神汤…熬好了…”
张皇后瞥了一眼那碗汤药,秀眉微蹙。这几日她确实心神不宁,夜不能寐。她烦躁地挥挥手:“放着吧。”
翠羽依言将托盘放在榻边的小几上,垂手侍立,大气不敢出。殿内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就在这时,殿门外传来内侍尖细的通传声:“启禀皇后娘娘…高力士高公公…求见…”
张皇后捻动念珠的手指猛地一顿!眼中寒光一闪!这老阉狗…他来做什么?!
“宣!” 张皇后坐直了身体,脸上瞬间恢复了平日的雍容端庄,只是眼底深处那一丝警惕和厌恶,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。
厚重的殿门被推开,高力士那圆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他脸上堆着惯常的、如同面具般温和谦卑的笑容,手里捧着一个盖着明黄绸缎的紫檀木托盘,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。
“老奴高力士,叩见皇后娘娘,娘娘万福金安。” 高力士躬身行礼,姿态无可挑剔。
“高翁不必多礼。” 张皇后声音温和,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,“这大冷天的,高翁不在陛下身边伺候,怎么有空到本宫这里来了?”
“回娘娘,” 高力士直起身,脸上笑容不变,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,“老奴此来…是奉陛下口谕…给娘娘…送药来了。”
“送药?” 张皇后一愣,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高力士手中的托盘,又扫了一眼自己榻边那碗“安神汤”。
“正是。” 高力士上前一步,轻轻掀开了托盘上的明黄绸缎。托盘里,赫然也放着一只青玉碗!碗中的药汤色泽、气味…竟与翠羽刚刚端来的那碗“安神汤”…一模一样!
张皇后的心猛地一沉!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!她脸上的雍容几乎要维持不住,强笑道:“高翁…这是何意?本宫这里…已有安神汤了…”
“娘娘有所不知。” 高力士的笑容依旧温和,声音却如同浸了冰水,“太医署王焘署令…昨日不幸…‘暴毙’了。”
“暴毙”两个字,高力士咬得极重。
“陛下闻讯…甚为痛心!更忧心娘娘凤体安康!特意命宫中最好的御医,按王署令生前为娘娘调理凤体所开的方子…重新熬制了这碗‘安神汤’…” 高力士的目光,如同最精准的刀子,缓缓扫过张皇后瞬间变得有些僵硬的脸庞,最后落在她榻边小几上那碗汤药上。
“…陛下口谕:请皇后娘娘…务必…趁热…服下此药。”
“…以安…陛下之心…”
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!苏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