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不得进出!敢有窥探者,视为吐蕃细作,格杀勿论!”
“你!”他猛地指向宇文霜,眼神复杂,“跟老子进来!详细说!一个字都不许漏!”
“嗤嗤嗤——!”
震天雷的引线燃烧声,如同毒蛇的嘶鸣,在死寂的瓮城内显得格外刺耳!那幽蓝的火花,距离绞盘底部堆满油脂、极易引燃的木制齿轮和粗大绳索,只有不到三尺!
赵德柱瘫在冰冷的石板地上,右手齐腕而断,断口处鲜血如同喷泉般狂涌,剧痛和失血让他眼前阵阵发黑,发出杀猪般的惨嚎。\二+捌`墈*书_蛧. ,埂!鑫/罪\全!那枚燃烧的震天雷,带着他断掉的手掌,就躺在他身前不远,嗤嗤的火花如同死神的倒计时!
“震天雷!快散开——!”王猛校尉的嘶吼如同惊雷!他奋力挥动陌刀,将最后两个纠缠他的死士劈飞,想要扑过去踢开那要命的玩意儿,但距离稍远,根本来不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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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围的羽林军士兵更是脸色煞白,下意识地向后急退!这玩意儿的威力他们清楚,一旦爆炸,绞盘必毁,靠得近的人更是非死即残!
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!那嗤嗤的火花,每一次闪烁,都像是敲在死亡丧钟上!
就在这千钧一发、所有人的心脏都提到嗓子眼的瞬间!
“咻——!”
又是一道极其细微、却尖锐到刺破耳膜的破空声!比刚才射断赵德柱手腕的那一箭更快!更刁钻!这一次,目标不再是血肉之躯,而是那嗤嗤作响的引线!
一点寒芒,如同夜空坠落的流星,从瓮城上方某个极其隐蔽的藏兵洞阴影中电射而出!精准得令人窒息!
“嗤…噗!”
那点寒芒,不偏不倚,正正钉在了燃烧的引线末端!不是射断,而是如同最灵巧的手指,将燃烧的火头瞬间摁灭!火星四溅,引线嗤的一声,彻底哑火!
整个瓮城,死一般的寂静!只剩下赵德柱断断续续的哀嚎和众人粗重的喘息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骇然地投向那枚静静躺在地上、冒着青烟的震天雷,以及…瓮城上方那片幽深的、如同巨兽之口的藏兵洞阴影!
高手!绝对是绝顶的高手!两次出手,神鬼莫测!一次断腕救人,一次熄灭火头!这箭术,这胆识,这掌控力,简直匪夷所思!
王猛第一个反应过来,他一个箭步冲上前,一脚将那哑火的震天雷连同断手狠狠踢飞到远离绞盘的角落!然后猛地抬头,朝着藏兵洞方向,用尽全身力气抱拳,声震瓮城:“何方高人出手相助?羽林军校尉王猛,代我大唐将士,谢过壮士救命之恩!”
藏兵洞内,一片沉寂。只有寒风穿过箭孔,发出呜呜的声响,仿佛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两箭,只是众人的幻觉。
王猛心头凛然,知道对方不愿现身。他不再追问,猛地转身,染血的陌刀指向地上如同死狗般的赵德柱,厉声怒吼:“把这狗贼给我捆结实了!堵上嘴!押下去严加看管!待公主殿下发落!其他人,清理战场!加固城防!吐蕃崽子,马上要到了!”
“得令!”劫后余生的羽林军士兵齐声应诺,士气大振!看向藏兵洞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感激。很快,赵德柱被五花大绑,嘴里塞满了破布,如同拖死狗般拖了下去。士兵们迅速清理尸体和血迹,重新布防,冰冷的杀意再次弥漫开来,比之前更加凝练!
王猛亲自检查了绞盘机关,确认无碍,才稍稍松了口气。他走到那枚被踢到角落、已然哑火的震天雷旁,弯腰捡起了那枚射灭引线的“箭”——那并非寻常的羽箭,而是一根长约三寸、通体黝黑、打磨得极其光滑尖锐、尾部带着螺旋纹路的…三棱钢钉!入手冰凉沉重,显然是精钢打造!
“破甲锥?!”王猛瞳孔微缩。这是军中专门用来对付重甲的精锐破甲暗器!能用这玩意儿在如此距离、如此角度,精准射灭燃烧的引线…这人的手,稳得可怕!他到底是谁?为何要帮朝廷?是公主殿下暗中布下的后手?
无数的疑问在王猛心中翻腾。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染血的钢钉收进怀里,目光再次投向那幽深的藏兵洞,眼神复杂。
浓烈的金疮药味混合着血腥气,在温暖的殿内弥漫。上官婉儿仔细地为李晟重新包扎好背部的伤口,打上最后一个结,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结实的肩背肌肉。李晟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。
“好了。”婉儿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,却依旧清冷,“这几日不可再动武,好生将养。张垍授首,吐蕃使下狱,城门之危暂解,将军已是首功。”
李晟忍着剧痛,想要起身行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