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茵吓得一抖,连忙调整情绪,声音带上颤抖的恨意:“傅闻州!你这个疯子!你放开我!”
傅闻州这才像得到某种病态的满足,缓缓闭上眼,喃喃道:“对,就是这样……黛黛……”
病房外,透过门上的小窗看到这一幕的宫野,脸上惯常的玩味笑容彻底消失,眉头紧锁。~s′l-x`s~w/.!c-o.m+
他最初助攻林茵接近,是看好戏的心态,想看看傅闻州能疯到什么程度。
但现在,这疯狂带着一种自我毁灭的窒息感,让他这个旁观者都感到一阵不适。
唐宇行更是脸色发白。
他刚来探望,就撞上傅闻州逼迫林茵“恨”他的场景。
“州哥他这是?” 唐宇行看向宫野时,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。
他们跟了傅闻州这么久,知道他偏执,却从未见过他如此赤裸裸地、近乎自虐般地沉沦在一个虚假的影子里,还要强行扭曲“回忆”。
宫野没说话,只是点燃了一支烟。
烟雾缭绕中,他眼神复杂地看着病房里那个自导自演着扭曲爱恨剧本的男人,以及那个被强行塞进他人人格、扮演着痛苦角色的女人。
这出戏,似乎开始脱离他预设的轨道,滑向一个更幽暗的深渊。
宫野眉头拧得更紧,眼底的玩味彻底消失,只剩下一片沉沉的阴霾和烦躁。
这戏,失控了。¢第¨一?墈\书-旺¨ ·冕~沸\跃,黩?
傅闻州沉溺在替身游戏里,对他掌控宫家没半点帮助,反而可能让这盘棋彻底崩坏。
他还需要依靠傅闻州。
宫野掐灭烟,没看唐宇行,目光死死锁着病房门的方向:“州哥魔怔了,咱们得帮他,不能坏了大事。”
他指的是林茵可能玩火自焚,或者刺激傅闻州做出更不可控的事。
唐宇行啐了一口,一脸晦气:“妈的,都是颜黛那个祸水害的!”
“原本我只是想弄个西贝货给州哥玩玩,州哥居然还当真了,这叫什么事儿啊!”
他只担心傅闻州的状态。
病房内,傅闻州对门外的议论毫无察觉。
“再来一遍,”他声音带着入骨的偏执,命令林茵,“说,‘傅闻州,我恨你入骨,但我这辈子都逃不开你’。”
林茵穿着颜黛的衣服,画着颜黛的妆,身体微微发抖。
不是恐惧傅闻州,而是恐惧这角色扮演的强度超出了她的预期。
她担心演着演着,就真的没有自我了。
看着傅闻州那双空洞又执拗的眼睛,林茵飞快地在心里盘算着:扮演“恨”的风险太大,容易引火烧身,必须换个策略。
她需要更强烈的“刺激”,打破傅闻州沉浸在“恨意颜黛”的状态,让他注意到“救命恩人林茵”的价值。
“说!”傅闻州见她迟疑,声音陡然拔高,戾气十足。`三~8\看_书.惘* ?追¨醉?歆~章-结*
就是现在!
林茵猛地抬起头,硬挤出几滴眼泪,爆发出一种饱含巨大委屈和痛苦的哭腔。
由于太过投入,她嗓子都破音了。
“傅闻州——!”
“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折磨我,折磨你自己?!”
她将那双裹着渗血纱布的手颤抖地伸到傅闻州眼前,声泪俱下地控诉,每一个字都精心设计过。
“你看看,你看看这双手,它为了把你从地狱里拉回来,变成什么样了?十指连心,你知道我有多痛吗?”
“可我不后悔!因为我仰慕你!”
“可你呢?你眼里只有那个恨不得你去死的颜黛,她为你做了什么?她看着你去死!她连一滴眼泪都不会为你流!”
“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?就因为我爱你爱到可以不要命,就因为我傻到以为能暖化你这块冰,我就活该被当成她的影子,活该被你这样羞辱糟蹋吗?!”
“傅闻州!你看清楚!我是林茵!”
“是把你从鬼门关抢回来的林茵!不是那个冷血无情的颜黛!”
她哭得撕心裂肺,仿佛真的被伤透了心,将一个“痴情错付”的悲情角色演得淋漓尽致。
“闭嘴!”
傅闻州抓起手边沉重的玻璃烟灰缸狠狠砸过去,眼神狠厉,“你也配提她?你是不是忘了你只是个替身?”
烟灰缸带着骇人的风声,擦着林茵的头皮飞过,重重砸在她身后的墙壁上,四分五裂。
尖锐的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