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他抓住了我的软肋,当断不断,必受其乱,一狠心:“行,你等我!”
我应约来到拳馆,放眼一看,就是个破旧练功房,之前这一层是县百货大楼卖工艺品的,后来工艺品店倒闭了,被“钳子”盘了下来,当作训练场。
大概三百多平,西侧墙上有一面大镜子,用以矫正动作;东侧有几十米见方的垫子,用以实战训练;窗台上摆了一些破旧拳套,正通风晾干。
二十来个学员,生龙活虎。
都穿着大裤衩子,光着膀子,耀武扬威。
估计钳子之前对他们交待过了,我一来,他们眼神明显不对劲儿,充满敌意。
我用脚趾头都能猜到,肯定是军哥和慢哥始终不服气,又不敢找四哥说这事儿,四哥肯定会骂他们,他们就找到钳子,让钳子出头,以武会友,教训我。
其实就是想揍我一顿,解解气。
钳子对我说:“我手下这些学员,大侄子,你挑一个!”
我说:“找个身高差不多的吧,比赛也得讲究重量级啊。”
他呵呵一笑:“随你!”
我挑了一个身高和我差不多,但明显比我瘦的人,这是我的小心眼,瘦子不沾光,体重轻,力度就小。
那小瘦猴子显得很亢奋,还没打呢,似乎他就赢了,戴上拳套,用力拍了拍:“来吧,兄弟!”
我转头问钳子:“能用摔法吗?”
“随便!打到一个喊服为止!”
我说:“好!”
走上垫子,摆开架势,瘦猴子主动进攻,一通直、摆、勾,紧跟着一个“鞭腿”,都是标准的散打路数。
我只要抱着脑袋,护着肋骨,关键时刻,拍挡他的鞭腿,化解了就行。
只要别被击中要害,就没什么实质伤害。
疼的确是疼,但不至于懵,打过实战的人都知道,不怕疼,就怕懵。
可我当时确实有点懵,不是被他打得,而是被他熏的,他太臭了!大夏天,他们刚训练完,屋子里本来就充斥着一股子浓郁的臭脚丫子味,又酸又咸,这小子更是被汗水泡透了,还没洗澡,一出拳,一起腿,胳肢窝和裆部散发出阵阵恶臭,就像拉完屎没擦屁股,带着温度扑面而来。
我差点吐了,扛住他第一轮进攻,我就该反攻了,就凭他这么臭,我也要尽快把他放倒!
我突然滑步上前,几个直拳,击向他的下巴,而后身形晃动,“蛇形走边”,从侧方位切入,击打他的肋骨,他上下失守,“抱架”有点散,我见机会来了,一下搂住他的脖子,提膝就顶,猛烈撞击他的肚子,他赶忙用手撑着,阻止我膝击,正中我圈套,“手脚齐到方为真”,我抡起肘来就砸。
武行有句话:宁可挨十手,不能挨一肘,宁可挨十踢,不能挨一膝。
肘和膝多厉害啊,这是全身最硬的地方,只要击中,对方立马丧失战斗力。
其他学员一起大吼:“不能用肘!停停停!”
我忘了散打比赛不能用肘的规则了,但我杀红眼了,停不下来,就在那小子被我用肘砸得抬不起头之际,我深吸一口气,猛地冲过去,一招“贴身靠”,“嘭”地一声,把他撞出好几米远,滚落垫下,晕了。
“贴身靠”也叫“贴山靠”,其实最原始的叫法就是“贴身靠”,但我师父教我时,他说叫“狮子冲”。
这种动作,如果运用娴熟,可以实现击打术和摔法的完美结合,整个身体冲过去,上翻、下撩、腰间撞,运用扛杆原理,一下将对方掀翻。
“钳子”也急了,大声吼叫:“不能用肘和膝啊!你这是犯规!”
我微微一笑:“刚才你也没说啊,我赢了,如果没什么事,我先走了!”
“别啊!”钳子拦住我,“刚玩了一会儿,怎么就能走呢?”
我说:“你别欺负我,我告诉四哥去,让四哥来收拾你!”
他一愣:“你害什么怕啊?至于吗?咱俩比划比划,你要能接住我三腿,就算我输!”
我看他人高马大的样子,还有胸前飞扬跋扈的胸毛,有点肝颤,常言道“一力降十会”,他体格子这么壮,我恐怕不是对手。
但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,谁怕谁啊,我一咬牙:“行!我如果扛住了,你以后再也别找我麻烦!我还要考大学呢!我要复习功课!”
周围人哈哈大笑:“考个粑粑啊!”
我懒得与这群社会混子聒噪,跳到垫子上,起势抱架:“来吧!”
钳子冷冷注视着我,突然一通直、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