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要抖上一抖,
让这落进破碗里的糊糊变得更加分量少得可怜,仅能盖住碗底。
一个头发花白,眼窝深陷的老太,颤抖着接过破碗里那点糊糊,浑浊的眼泪混着汗水流下,
“官爷...咳咳咳...行行好吧...多给一勺吧...
家里小孙子...两天没进米汤了...”
老太的声音嘶哑微弱。
施粥的干瘦义军不耐烦地一推,
“滚!别耽误事,下一勺!”
“哗啦!”
这老太本就虚弱,被这一推,首接摔倒在地,那碗珍贵的,能吊命的糊糊全泼在了滚烫的尘土里!
老太绝望地用手去捧,混着泥土的糊糊粘在手上,她不顾一切地往嘴里塞。
“我的粥!我的粥啊!”
老太发出凄厉又微弱的哀嚎。
周围的灾民麻木地看着,眼神深处是更深的绝望和死寂的愤怒。
就在这时,县衙侧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更大的缝。
一个疤脸光头,打着饱嗝走了出来。
他油光满面,腰间挎着新磨亮的腰刀,手里还拿着半根啃剩的,沾着肉丝的大棒骨!
浓郁的肉香瞬间压过了腐粥的酸臭,弥漫在广场上。
这光头显然喝了不少,醉眼惺忪,看着地上狼狈的老太和长长的灾民队伍,
非但没有丝毫怜悯,反而咧开嘴,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,炫耀的笑容,嘴里恶劣的说道,
“啧,一群饿死鬼投胎!
挤什么挤?有口吃的就不错了!
知道老子刚才吃的啥嘛?
腊肉炖粉条!白花花的大米饭管够!
只有像老子这样跟着苏爷卖命的,才有这福气!”
光头故意把骨头在手里掂了掂,油腻的肉屑掉在地上。
他甚至还踢了踢地上老太没捧起的,沾满泥土的糊糊,
“这玩意儿?喂狗都不吃!哈哈哈!”
光头身后的几个亲信也跟着哄笑起来。
“哈哈哈哈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