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后瑟瑟发抖的酒保说道。
“两坛最好的女儿红,打包。”
“另外,一间上房,要最安静的。”
他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。
整个喧闹的酒馆,诡异地安静了一瞬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聚焦在这个不知死活的年轻人身上。
哪里来的愣头青?
没看到三位爷正在“办事”吗?
风四娘也挑了挑眉,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林玄。
这个男人,有点意思。
那份从容,不像是装出来的。
“插翅虎”雷豹最先反应过来,他感觉威严受到了挑衅,当即狞笑一声,一拍桌子。
“小子!新来的不懂规矩是吧?”
“这镇子上,所有的酒,所有的女人,现在都归我们哥几个管!”
“想喝酒?可以!”
雷豹指了指自己麾下一个肌肉虬结,满脸横肉的壮汉,“先问问他这沙包大的拳头,答不答应!”
那壮汉咧开大嘴,露出满口黄牙,狞笑着朝林玄走来,一边走,一边把指关节捏得“嘎嘣”作响。
“小白脸,下辈子投胎,眼睛放亮点!”
话音未落,他砂锅大的拳头,携着恶风,狠狠砸向林玄的后心!
这一拳,足以开碑裂石!
酒馆里,不少人露出残忍的笑容,准备欣赏一场血腥好戏。
然而,林玄头都没回。
他甚至连姿势都没变,依旧在等酒保取酒。
他身旁的“侍女”邀月,抬起了眼帘。
那双冰冷的凤目中,是极致的厌恶。
像高居九天的神明,看到了地面上一只嗡嗡作响,惹人心烦的苍蝇。
她屈指,轻弹。
没有声音,没有气爆,没有任何真气波动。
一道肉眼不可见的《明玉功》气劲,后发先至。
“嘭!”
那壮汉的拳头,距离林玄后背还有三寸。
他整个人却猛地一滞,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,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恐惧与错愕。
下一秒,他的胸口,肉眼可见地塌陷下去一个恐怖的深坑!
整个人像是被一头无形巨兽迎面撞上,倒飞而出,“轰隆”一声,连续撞碎三四张桌子,最后重重砸在墙壁上,滑落下来,没了声息。
当场毙命。
死寂。
针落可闻的死寂。
整个酒馆,所有人都被施了定身法,保持着各种姿势,一动不动。
邀月收回那根纤纤玉指,仿佛真的只是碾死了一只苍蝇,继续安静地站在林玄身后,气质清冷,与这血腥的酒馆格格不入。
熊开山、雷豹、沈天雄三人,脸上的表情,从嚣张,到错愕,再到骇然,最后化作了深深的恐惧。
他们是在刀口上舔血的狠人,眼力不差。
这个侍女,刚才那一手,甚至没动用内力!
这是何等恐怖的修为?
先天大成?还是……宗师?
一个侍女都是宗师,那她侍奉的这个男人……又该是何等深不可测的存在?
冷汗,瞬间浸透了三位枭雄的后背。
他们知道,自己这次,踢到了一块足以撞碎整座黑风山的铁板!
直到酒保颤抖着将两坛女儿红放到柜台上,林玄才拿出一锭银子,缓缓转身。
他的目光,平静地扫过全场。
最后,落在那三位噤若寒蝉的寨主身上,淡淡开口。
“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喝杯酒。”
“你们……”
“太吵了。”
云淡风轻的一句话,却是不容置喙的君王威严。
三位在黑风镇横行霸道的枭雄,此刻连个屁都不敢放,脑袋埋得低低的,生怕被那个煞星多看一眼。
而柜台后。
一直饶有兴致看戏的风四娘,那双明亮妩媚的眸子里,第一次收起了所有玩味与挑逗。
取而代之的,是极致的好奇,与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……兴奋。
这个男人……这个能让宗师高手心甘情愿当侍女的男人……
比这黑风镇的所有男人加起来,都有意思一万倍。
也比那个一辈子只知道沈璧君的闷葫芦,有趣多了。
就在三位寨主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时候,一道火红的身影,带着一阵香风,从他们身边走过。
风四娘端着自己的酒杯,摇曳生姿地来到林玄面前,将酒杯轻轻放在他的柜台上,媚眼如丝。
“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