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请三位到长乐坊监场!”
“滚——”三人一同大吼。
铲子吓得赶紧跑掉了。
杨教授晃了晃羊头:“什么玩意!大晚上睡个觉都睡不好!”
钱教授晃了晃鹅头:“没规矩!”
张老师拄着拐杖:“接着睡吧,二位爷。”
三人又躺下了。
大锅此刻己到了凤鸣楼。
驮爷人老心不老,必须沾花惹草。
但白天时,陈三爷提醒他别中了花柳病,他记住了,只喝花酒,不干那事。
计划得挺好的,但计划赶不上变化,他喝多了。
人一旦喝多了,就没有自制力了。
那个丑态,比茅坑的蛆还狰狞。
驮爷嗨了!
老骆驼撒欢了!
脱光了上衣,光着膀子,和窑姐追逐嬉戏。
六十多岁的人了,唱歌跳舞,弯腰弓背,像个猴子,探来探去,嘣恰恰,嘣恰恰,那个骚劲,那个浪劲,辣眼睛。
一辈子的压抑,让老人为老不尊。
几十年的道貌岸然,在临死前彻底把压抑释放。
人越多,越起兴,跳得那个舞,既不是传统舞蹈,也不是西洋舞蹈,就是瞎跳,扭来扭去,丑态百露,无所谓,把骚劲发泄出来就行。
再不行,去广场上跳,锣鼓喧天,跳一整晚。
再不过瘾,组成战队,凌晨5点就起来,占用马路,成群结队,徒步而行,暴走团,打着旗子、喊着口号,统一制服,蓝西服、白手套,不伦不类、阻碍交通,就是一个字:横!
你敢动我?我是老年人!尊老爱幼,不知道吗?!
上车林黛玉,你得给我让座,下车鲁智深,进菜市场抢菜谁与争锋?!
发臭的皮囊写满了恶心,颓废的灵魂充斥着龌龊。
本来一辈子就没留什么善业,死前再加一份恶业。
驮爷也是如此,别看有钱,骨子里就是自卑,根上是穷的,移花接木,水土不服。
这家伙正和窑姐嬉戏着,大锅来了:“我找驮爷!”
驮爷赶忙披上衣服,打开门:“啥事?”
“陈教授今夜搞集训,望驮爷莅临现场!”
驮爷晃了晃骆驼脑袋:“哪个陈教授?”
“陈三爷!”
“我尼玛!”驮爷大怒,“谁给他封的教授?!啊?他自己给别人随便起外号也就算了,还给自己整了个教授!他疯了?!啊?你大晚上跑到这里来干什么?啊?不知道我正在跳舞吗?啊?知道我有多少钱吗?啊?知道多少老太太喜欢我吗?啊?知道我一手能抱仨吗?啊?别看我谢顶了,我照样能穿白裤子,打扮得潇潇洒洒,我腰壮,知道我有多少舞伴吗?三个女人卡在我的腰上,我都纹丝不动,多大力气啊,啊?知道年轻人为什么干不过老年人吗?啊?老年人有钱啊!我们撑得没事干啊,知道吗?我们吃饱了撑得没事干,明白吗?!我撑着了,懂吗?啊?必须跳舞!荷尔蒙得发泄出来!啊?老了,停经了,也不用避讳了,玩呗,啊?明白吗,啊?”
“驮爷,注意身体,别得了花柳病!花柳病跟停经没关系。”
“我尼玛!滚!滚——”
大锅连滚带爬跑出了凤鸣楼。
路上一首回味一个字:“啊?”
驮爷的“啊”,让他回味无穷,这是反问,显示了老年人的恼羞成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