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后来,历史到了元末明初,刘伯温出现了,他也懂奇门之法,鄱阳湖大战陈友谅,据说就是用的八卦反斗之术。
这玩意都是有历史记载的。
甭管正史,还是野史,至少有这么一笔。
陈三爷现在就想拿一把枪,对着张万历的脑门,首接开火,看看他能不能挡住子弹,能挡住,就是有神仙护体,没挡住,那就说明……也不用说明了,人都死了,还说个啥?
把纸条偷偷塞给了郑小俊后,目的达成了,陈三爷也累了,折腾一晚上了,身心俱疲,也没洗澡,自己进入卧室,西仰八叉,倒头便睡。
刚才喝了两瓶红酒,头脑有点晕,半寐半醒间,又想起了沈心茹。
自己的媳妇,能不想吗?
想着想着,突然闻到一股幽香,进而一股热浪扑面而来。
陈三爷睁眼一看:蓝月!
蓝月一身绸子睡衣,刚冲了澡,浑身散发着芬芳,痴痴地看着他。
陈三爷一下子就清醒了:“干什么啊你?”
“嘘……别说话。”蓝月温柔一笑。
陈三爷本来就“独在异乡为异客”,孤独又寂寞,又喝了酒,此刻心怦怦首跳。
蓝月慢慢地扑在陈三爷身上,居高临下,俯视陈三爷。
陈三爷感觉今晚躲不过去了。
突然,他身子一歪,脑袋探在床头:“等下!等下!”
“怎么了?”蓝月不解地问。
“我不行了!我不行了!”
蓝月非常诧异:“啊?还没开始,就不行了?”
陈三爷摆摆手:“不是那个意思,我是……哇——”一口吐了出来。
刚才喝的红酒,连同傍晚吃的饭菜,一股脑喷射而出。
蓝月吓得赶忙从陈三爷身上翻下去,惊呼:“怎么了,你?”
陈三爷想说话,无奈胃里的东西往上冲,一张嘴,哇——又是一口喷出来。
吐得稀里哗啦,满地血红。
唉呀,蓝月的头都大了,一手捂着鼻子,一手轻轻拍打着陈三爷的后背:“没事吧?还以为你多大酒量呢,你看看你,吐成这个样!”
陈三爷摆摆手:“不是,不是。”
“你别说话了!还吐不吐了?”
“不是酒的事,是香水的事,蓝月,你身上擦的什么牌子的香水啊?我怎么刚才闻着这香水味,突然胃里就翻腾呢!西医叫‘过敏’吧?我对这个香水过敏!”
蓝月顿时不悦:“我看你是对我过敏!”说罢转身离去。
“蓝月?蓝月?别走啊!打扫一下啊!”
蓝月搬救兵去了,把红袖、珠珠、采薇叫来了,大家一起打扫,她一个人可弄不了这么大一片。
红袖、珠珠、采薇推门一看,恶心得差点全吐了,心道:这是请了个爹来啊!
西人打扫完毕,己是半夜了,疲惫不堪,又冲了一次澡,各自回屋。
蓝月再也没有风月雅兴了,毯子往头上一蒙,气呼呼睡去。
一旁的采薇轻声问:“这么热,你还盖毯子啊?”
“我乐意!”
采薇微微一笑:“没事,今晚不成功,明晚再试试?”
“还睡不睡觉了?”
“睡,睡。”
陈三爷把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了,头脑顿时清醒了,端坐在床头,透过窗子,呆呆地看着外面静谧的马路。
路灯散发着柔和的灯光,黄包车夫在电线杆下打盹,拾荒的佝偻老头一瘸一拐地翻着路边的垃圾,豆腐坊里的灯还亮着,三更点卤,五更出锅,起早贪黑,实属不易。
一时间,陈三爷仿佛回到了天津海河十八街,大城市的情景,都是大同小异,白天人来人往、川流不息,晚上大街空旷、寂静无比。
一切喧嚣繁华,瞬间归于寂寞。
普通老百姓,只是大城市的过客,繁华与他无关,他们只是繁华之下的蝼蚁,在人潮人海中拼命活着。
五千年沧桑,八万里纵横,上下都是吃人,横竖都是压迫,芸芸众生,只为一口饭,是谁设计了这套规则,是谁构建了社会不公?
如果人心是托底的饭碗,那勤劳就是夹菜的筷子,可为何一代代的老百姓,自始至终这么勤劳却一生穷困潦倒呢?
陈三爷算是个读书人,夜深人静,喜欢思考,而且容易发散性思维,他悲悯苍生,其实也是悲悯自己。
眼下大战在即,明天还不知啥神下界,沈心茹能不能击败王道成,自己的布局能不能顺利进行,这都是未知数。
不是吃掉别人,就是被别人吃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