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宋玉这番软硬不吃、还带着几分泼皮无赖的回应给噎得够呛,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。
他本以为凭着孙家的名头和银子,拿下一个小小的猎户还不是手到擒来?
没想到这宋玉竟是个茅坑里的石头,又臭又硬!
“好!好!好!”刘管事气得连说三个“好”字,指着宋玉的手指都在哆嗦。¢x_i¨a¢o+s!h~u\o,w`a!n!b_e?n¢..c,o-m′
“宋玉,你有种!你给老子等着!咱们走着瞧!”
撂下句狠话,他带着两个同样目瞪口呆的家丁,灰溜溜地钻回轿子,狼狈而去。
宋玉看着远去的轿子,眼神微沉。
看来,这孙富贵是不会善罢甘休了。
青阳县,孙府。
“废物!通通都是废物!”孙富贵听完刘管事添油加醋的哭诉,气得把手里的紫砂茶壶狠狠掼在地上,摔了个粉碎。茶水混着茶叶渣子溅得到处都是。
“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畜生,也敢跟老子叫板!反了天了他!”孙富贵在书房里来回踱步,肥硕的身体像一头被激怒的狗熊。
“东家息怒,息怒啊!”刘管事跪在地上,头都不敢抬,“那宋玉小子,油盐不进,软硬不吃,还……还说要跟您死磕到底……”
“死磕?”孙富贵狞笑一声。
“他配吗?”他停下脚步,眼中闪过一丝狠戾。
“既然他给脸不要脸,那就别怪老子不讲情面了!青阳镇附近,黑风寨那帮人,最近不是手头紧吗?”
刘管事闻言,浑身一哆嗦:“东家,您的意思是……借刀杀人?可……可黑风寨那帮土匪,都是些亡命之徒,万一……”
“万一什么?”孙富贵不耐烦地打断他。
“老子给钱,他们办事,天经地义!一个山野村夫,还能比黑风寨的刀子更硬不成?”他一拍桌子。
“备马!老子亲自去一趟黑风寨!我倒要看看,是那宋玉的骨头硬,还是黑风寨的刀锋利!”
黑风寨,位于青阳镇西北三十里外的黑风山上,地势险要,易守难攻,乃是附近最大的一股土匪势力。
孙富贵以前也跟黑风寨打过几次交道,主要是花钱消灾,让他们别骚扰自己的商队。
他对黑风寨的老大,那个一脸横肉、嗜酒如命的熊瞎子,还算熟悉。
然而,当孙富贵的轿子在几个护院的簇拥下,气喘吁吁地爬到黑风寨的寨门口时,却发现寨子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。
往日里喧嚣吵闹、吆五喝六的土匪窝,此刻竟是异常的安静,只有几只乌鸦在寨墙上“呱呱”地叫着,平添了几分萧索和诡异。
寨门紧闭,吊桥也高高拉起。
一个身形挺拔、面容俊朗的年轻男子,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短打,正靠在寨门旁的哨塔下,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柄狭长的钢刀。
那钢刀在夕阳下泛着森冷的寒光,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喂!里面的人听着!”孙富贵的护院头领上前一步,扯着嗓子喊道。
“孙家孙老爷前来拜访熊大当家,快快打开寨门,放下吊桥!”
那年轻男子闻声,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依旧专注地擦着刀,仿佛没听见一般。
孙富贵在轿子里等得有些不耐烦,探出头来喝道:“熊瞎子呢?让他滚出来见我!”
年轻男子擦刀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。
他缓缓抬起头,一双眸子清亮如星,却又带着些慵懒,目光落在孙富贵身上,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。
“熊瞎子?”年轻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。
“他已经去见阎王了。现在,这黑风寨,我说了算。”
他的声音随意,似乎是在说今晚吃了什么一样。
孙富贵一愣,随即勃然大怒:“你算个什么东西?
毛都没长齐的小子,也敢在老子面前大放厥词!
快让你们当家的出来回话!”
年轻男子闻言,也不生气,只是轻轻一笑,那笑容却让孙富贵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。
他站直身体,身形如松,一股凌厉的气势油然而生。
“我,洛云,就是黑风寨新任大当家。
我不想说第二遍。”
洛云淡淡地说道。
孙富贵身后的一个护院忍不住嗤笑出声:“就凭你?一个小白脸,还想当土匪头子?
怕不是来错地方了吧?”
话音未落,一道寒光闪过!
那名护院脸上的嘲讽笑容瞬间凝固,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,看着自己胸前汩汩冒出的鲜血,喉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