鲜血,身体剧烈抽搐,眼神开始涣散,最后几个字,却如同用尽生命嘶吼出来:
“…大食…呼罗珊总督…阿布·穆斯林…亲率…十万…东征军…已…破怛逻斯…故垒——!!!”
“…兵锋…直指…安西…四镇——!!!”
“…疏勒…危…在…旦…夕——!!!”
话音未落,驿卒高举铜筒的手臂颓然垂下,气绝身亡!那沉重的铜筒“哐当”一声,掉落在御帐冰冷的地面上。
帐内一片死寂!只有烛火噼啪作响。
哥舒翰和李光弼刚刚赶到帐外,恰好听到了这最后的噩耗,两人脸色瞬间煞白!
李琰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。他缓缓低下头,看着地上那卷染血的黄绫,看着那滴落的朱砂如同心头淌下的血。他看着那滚落在地、沾满驿卒鲜血的铜筒。东方的危机未解,西域的丧钟又已敲响!十万大食东征军!这几乎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!
然而,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中,李琰的眼中,那最初的震惊和痛楚迅速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封般的冷静,以及…一丝穿越者特有的、超越时代的决断!
他猛地弯腰,捡起地上的铜筒和紫毫笔!看也不看那死去的驿卒,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火焰,射向帐外呆立的哥舒翰和李光弼!
“哥舒老将军!李将军!进来!”
他的声音,没有恐惧,没有慌乱,只有一种掌控全局的、不容置疑的威严!
“安西之危,亦是全局之危!大食东来,胡虏岂能无动于衷?此非绝境,乃…变局之机!”
他大步走回帅案,将染血的黄绫铺开,沾满朱砂的笔锋悬停其上,目光如电:
“传朕旨意!”
“…第一道:授予上官婉儿临机专断之权!依其‘驱雀惊隼’之策,放手施为!所需一切,潼关、长安,倾力配合!朕…只要结果!”
“…第二道:飞鸽传书河西、朔方!命郭子仪分兵一部,精锐轻骑,不惜一切代价,打通玉门关至安西通道!接应鲁炅!传递血书!告诉安西军民!朕…与他们同在!朝廷…没有忘记他们!”
“…第三道:”
李琰的笔锋重重落下,在黄绫上划下力透纸背的字迹,目光投向西方,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:
“…将此驿卒带来的…夫蒙灵察攻破泥婆罗、斩杀其王的消息…还有大食十万东征军叩关的‘噩耗’…”
他的嘴角,勾起一丝冰冷而危险的弧度:
“…一并‘泄露’给…拔野古的阿史那敏…和回纥的移地健!”
“…朕…倒要看看…”
“…这群各怀鬼胎的豺狼…”
“…听到后院起火…还能不能…安心在朕的门口…磨牙——!”
三道旨意,如同三道撕裂黑暗的闪电!将东方的危局、西域的绝境、宫廷的暗涌,以及胡虏的野心,瞬间串联!一场以整个天下为棋盘的、更加凶险也更加宏大的博弈,在李琰这冰冷而决绝的意志下,悍然拉开序幕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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