般的巨大震动和冰面塌陷的恐怖声响的惊吓!这匹神骏的战马本就焦躁不安,此刻更是彻底受惊!它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嘶,猛地人立而起!两只前蹄疯狂地刨打着空气!
史思明猝不及防!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王思礼身上,正处在暴怒失控的状态!身体随着战马人立而猛地后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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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噗通——!”
史思明那沉重的身躯,竟然被受惊暴起的战马直接从马背上甩了下来!狠狠砸在河岸边缘那布满碎石和薄冰的泥泞地上!
“呃啊——!” 一声痛苦的闷哼从史思明口中溢出!他只觉得腰背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!仿佛脊椎骨都要被摔断了!头上的金盔也歪斜脱落,滚落在一旁的泥水里,沾满了污秽。\卡_卡/暁~税/徃? ?首~发,
“大帅——!” 周围的亲兵将领魂飞魄散,如同炸了锅的蚂蚁般蜂拥而上!七手八脚地将摔得七荤八素、狼狈不堪的史思明搀扶起来。
“滚开!” 史思明暴怒地推开搀扶的亲兵,忍着腰背的剧痛,挣扎着站直身体。他顾不上满身的泥泞和疼痛,目光死死盯向冰河中央!
那里,原本王思礼藏身的地方,只剩下一个巨大的、翻腾着墨绿色冰水的恐怖豁口!浑浊的水面上,漂浮着碎裂的冰块、燃烧的残骸、冻僵的尸体…哪里还有王思礼的影子?!
“人呢?!王思礼呢?!活要见人!死要见尸——!” 史思明状若疯魔,嘶声咆哮!他不甘心!他还没亲手砍下那个混蛋的头颅!他还没将他碎尸万段!
然而,回答他的只有冰河豁口处翻腾的浊浪和寒风呜咽。王思礼,连同他那柄残破的横刀,仿佛被这冰河地狱彻底吞噬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史思明站在泥泞的河岸上,浑身湿冷,腰背剧痛,望着对岸一片狼藉、冰河塌陷的惨状,再看着冰水中漂浮的无数己方士兵的尸体,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和冰冷的寒意,瞬间取代了滔天的怒火,席卷了他的全身。沁水仓被焚,雀鼠谷受挫,如今最后一点粮草和押运精锐又在这冰河火海中化为乌有…王思礼虽然生死不明,但他这把火,彻底烧断了史思明大军赖以生存的命脉!也烧垮了叛军本就不稳的军心!
冰河的余烬冰冷刺骨,映照着史思明那张沾满泥污、扭曲而苍白的脸,如同败亡的预兆。′墈¨书!君· .最_芯^蟑/劫\埂!新′筷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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蒲州城·西门城楼
寒风卷过城头,那面巨大的、用叛军鲜血写就的“粮”字旗,在风中猎猎狂舞,发出撕裂布帛般的呜咽。旗帜下,城垛之上,那一颗颗冻得青紫、面目狰狞的头颅,在惨淡的晨光中无声地摇晃,空洞的眼窝仿佛在凝视着城下那片死寂中酝酿着风暴的叛军营盘。
城头,死一般的寂静被一种更加深沉、更加压抑的肃杀所取代。如同暴风雨来临前那令人窒息的宁静。
张巡拄着他那柄暗红色的残破横刀,如同定海神针般矗立在女墙的最前沿。他身上那破烂的明光铠勉强挂在枯槁如柴的身躯上,裸露的皮肤在寒风中呈现出一种死灰般的色泽。左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只用破布草草捆扎,暗红色的血痂凝固在布条上。他的眼神,如同两团即将熄灭、却燃烧着最后疯狂的炭火,死死盯着城外叛军帅旗的方向。
他身后,是仅存的、还能勉强站立的三百余“兵”。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士兵了。他们是地狱归来的恶鬼,是啃食了最后“军粮”、将绝望和仇恨彻底转化为毁灭力量的复仇之魂!每一个人都形销骨立,眼窝深陷,脸上布满血污和冻疮,眼神麻木中只剩下一种近乎非人的、嗜血的凶光。他们手中紧握着同样残破的刀枪剑戟,或者仅仅是一根削尖的木棍、一块沉重的石头。雷万春拖着那条几乎废掉的伤腿,站在张巡左后侧,仅存的右臂紧握着一柄崩口无数的横刀,刀尖微微颤抖,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因为体内那股即将喷薄而出的狂暴力量!
“弟兄们…” 张巡的声音响起,沙哑、干涩,如同砂石摩擦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,“…都…吃饱了吗?”
没有回答。只有更加粗重的喘息,和握紧武器的骨节发出的轻微爆响。
“力气…攒足了吗?”
依旧死寂。但那股无形的、毁灭性的气息,却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,在城头疯狂地积聚!
张巡猛地深吸一口气,那口气仿佛抽干了他肺部最后一丝空气,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!他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,将那柄残破的横刀高高举起!刀尖直指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