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!人赃并获!你还有何话说?私藏前朝废太子信物,密会余党于这阴私暗道!这是要效仿武氏妖后,颠覆我大唐江山吗?!”
这赤裸裸的栽赃,恶毒到了极点!婉儿看着那枚不知被陈玄礼何时暗中藏入的玉佩,只觉得一股腥甜再次涌上喉头,眼前阵阵发黑。+看′书¢君* ¨最.新¨章?节*更\新`快.完了…这逆贼…手段竟如此周密狠毒!
“带走!”陈玄礼志得意满地将玉佩揣入怀中,如同握住了胜券。“押回东宫,严加看管!待本将肃清宫闱,再请太子殿下…亲自审问这位‘章怀太子余党’!”他特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,带着刻骨的恶毒。
亲兵粗暴地拖拽着几乎失去意识的婉儿,如同拖着一件破败的货物,踉跄着向甬道深处走去。陈玄礼最后瞥了一眼石壁上那沾染着婉儿鲜血的貔貅刻痕和“恨”字,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,转身没入火把摇曳的黑暗之中。
冰冷的暗道,再次被绝望的黑暗吞没,只剩下石壁上那抹刺目的血迹,无声地控诉着。
“轰——!!!”
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猛烈、更加绝望的巨响,如同大地深处传来的丧钟,狠狠撞在每个人的耳膜和心脏上!整个鹰嘴堡都在这恐怖的撞击下剧烈颤抖!冰窖顶部,大块大块的玄冰和碎石如同暴雨般轰然砸落!
“门破了!堡门破了——!!!”
“吐蕃狗!杀进来了——!!!”
堡丁凄厉到变形的惨嚎声、吐蕃人野兽般的咆哮声、兵器猛烈撞击的铿锵声、临死前的哀嚎声…瞬间如同决堤的洪水,从冰窖入口的甬道汹涌灌入!浓烈的血腥味和硫磺硝烟味,瞬间压过了冰窖原有的寒气!
“少将军!顶不住了!快带陛下走——!”一名浑身是血、断了一条手臂的老堡丁连滚爬爬地冲下台阶,嘶声哭喊,话音未落,一支带着呼啸劲风的吐蕃狼牙箭“噗嗤”一声,精准地钉入了他的后心!老堡丁身体猛地一僵,口中鲜血狂喷,瞪着眼睛,重重扑倒在冰窖入口的石阶上,身体兀自抽搐。
紧接着,几个面目狰狞、身披皮甲、挥舞着弯刀的吐蕃士兵,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,嚎叫着冲下台阶,贪婪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冰窖深处那巨大的冰台和台边的人影!
苏烈在堡门被撞破的瞬间,已如同被激怒的猛虎般从冰台边弹起!他一把抓起横刀,一个箭步冲到冰窖入口的台阶底部,将狭窄的通道死死堵住!他的身体微微前倾,横刀斜指地面,刀尖上还滴落着刚才斩杀堡外冲入者的血珠。布满血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那双赤红如血的眼睛里,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疯狂战意!如同守护巢穴最后幼崽的孤狼!
“谁敢上前一步——死!!!”苏烈的咆哮如同受伤野兽最后的嘶吼,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,瞬间压过了入口处的喧嚣!他那并不算特别魁梧的身躯,此刻却如同铁铸的闸门,散发着尸山血海般的惨烈杀气!
冲在最前的吐蕃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凶悍气势所慑,脚步不由得一滞!但随即,后面涌来的同伴和杀戮的欲望压倒了瞬间的恐惧。
“杀了他!宝物和美人就在后面!”一个吐蕃十夫长用蕃语嘶吼着,挺起弯刀带头扑上!数柄雪亮的弯刀,带着刺骨的寒风,从不同角度狠狠劈向苏烈!
“铛!铛!铛!噗嗤!”
狭窄的空间限制了吐蕃人的人数优势,却也让他们难以展开合围。苏烈的横刀化作一片搏命的刀光!他根本不闪不避,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!一刀格开劈向头颈的致命攻击,刀锋顺势反撩,精准地切入另一个吐蕃士兵毫无防护的腋下!滚烫的鲜血喷了他满头满脸!同时,一柄弯刀也狠狠劈在了他的左臂肩甲上,火星四溅,沉重的力道震得他手臂发麻,脚下踉跄后退一步,后脚跟重重踩在冰窖冰冷的地面上!
剧痛和冲击让他闷哼一声,但堵在台阶口的身体却如同钉子般纹丝不动!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,横刀再次举起,指向下一波涌来的敌人,眼中凶光更盛!身后,就是陛下和霜丫头!他退无可退!唯有死战!
“来啊!吐蕃狗崽子!爷爷送你们去见阎王——!”苏烈嘶声咆哮,如同地狱归来的杀神,再次主动迎向如潮水般涌来的弯刀!
冰窖入口处惨烈的厮杀声、兵刃撞击声、濒死的惨嚎声,如同汹涌的潮水,不断冲击着冰窖深处那片被赤金微光笼罩的相对宁静之地。
冰台上,李琰依旧紧闭着双眼,深陷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与破碎的痛苦之中。肩胛骨碎裂的剧痛、脏腑被震伤的灼痛、失血带来的冰冷虚弱感、以及那该死的阳毒在经脉中反复冲撞带来的焚身之苦…无数种痛苦交织在一起,如同无数条毒蛇,疯狂啃噬着他的意志,将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