逢凶化吉!臣李晟在此立誓,只要还有一口气在,必护殿下周全,待陛下归来,荡平群丑,重振大唐!”
婉儿没有回头,只是望着窗外的风雪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但那微微颤抖的肩膀,泄露了她此刻内心的波澜。
淬毒的幽蓝匕首,带着吐蕃死士凝聚了毕生怨毒和最后生命的一击,如同毒蛇的獠牙,狠狠刺向磨延啜毫无防备的心口!
阿史那云飞身扑救的身影,在磨延啜惊骇放大的瞳孔中,如同慢放的画面!
“噗嗤!”
利刃入肉的闷响,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!
然而,匕首刺入的,并非磨延啜的心脏!
在最后一刹那,阿史那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速度,将自己瘦削的身体,硬生生地撞在了那吐蕃死士的手臂上!匕首的轨迹发生了致命的偏移!
锋利的淬毒刃尖,狠狠刺入了阿史那云挡在磨延啜身前的——左肩窝!距离心脏,只有数寸之遥!
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,瞬间贯穿了阿史那云的神经!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冰冷的金属撕裂肌肉、摩擦骨骼的恐怖触感!一股难以形容的麻痹感,伴随着钻心剧痛,瞬间从伤口蔓延开来!
“呃啊——!”阿史那云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,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,软软地向后倒去,撞在磨延啜的身上!温热的鲜血,如同泉水般从她肩窝的伤口喷涌而出,瞬间染红了磨延啜华贵的紫貂皮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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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云儿——!!”磨延啜的咆哮如同受伤的远古巨兽,充满了惊骇、愤怒和撕心裂肺的痛楚!他下意识地伸出双臂,接住了女儿软倒的身体!入手处一片滚烫粘稠!
那吐蕃死士一击不中,眼中闪过极度的怨毒和不甘,还想挣扎着拔出匕首再刺!但周围的回纥亲卫早已反应过来!
“保护可汗!杀了她!”震天的怒吼声响起!
数柄雪亮的弯刀如同闪电般劈落!
“噗噗噗噗——!”
刀锋入肉声密集响起!那吐蕃死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,瞬间被狂暴的刀光斩成了数段!污血和内脏喷溅得满地都是!
帐内,死一般的寂静!只剩下牛油火把燃烧的噼啪声,和阿史那云因剧痛而压抑的、断断续续的抽气声。
磨延啜紧紧抱着女儿,那双沾满女儿鲜血的大手,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。他看着阿史那云肩上那柄深入骨肉的幽蓝匕首,看着她迅速变得青紫的嘴唇和涣散的眼神,感受着她身体因剧毒侵蚀而开始的轻微抽搐…一股从未有过的、名为恐惧的情绪,如同冰冷的毒蛇,瞬间攫住了这位草原雄主的心脏!
“巫医!快传巫医!最快的马!把最好的巫医给老子找来!云儿要是死了,你们统统陪葬——!!”磨延啜的咆哮声带着哭腔,如同濒死的孤狼,响彻了整个金狼大帐,甚至穿透了厚重的毡帘,在风雪呼啸的营地上空回荡!
他猛地抬起头,那双因为暴怒和恐惧而布满血丝的眼睛,如同两团燃烧的鬼火,瞬间锁定了瘫软在地、面无人色的骨力啜!那目光中的杀意,浓郁得如同实质!
“骨力啜——!!!”磨延啜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,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仇恨和冰冷的杀机,“把这吃里扒外、勾结吐蕃、谋害本汗、毒害公主的狗贼!给老子拖出去!扒光衣服!绑在拴马桩上!用钝刀子!给老子一刀一刀活剐了他!剐够三千六百刀!少一刀,行刑的人就替他去死!把他身上的肉,拿去喂最下贱的鬣狗!骨头砸碎了拌进马料!把他的心肝挖出来,给老子挂在大纛上!让所有回纥的儿郎都看看!背叛长生天!背叛可汗!背叛回纥的下场——!!”
这如同诅咒般恶毒的刑罚命令,让帐内所有回纥贵族和亲卫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!活剐三千六百刀…这是要将骨力啜的灵魂都碾碎在痛苦之中!
“不!可汗!饶命!饶命啊!我是被逼的!是吐蕃人逼我的!看在我为回纥效力多年的份上…”骨力啜彻底崩溃了,如同烂泥般瘫在地上,涕泪横流,磕头如捣蒜,额头瞬间血肉模糊。
“拖出去——!!”磨延啜根本不想再听他任何一个字,如同受伤的狮子般嘶吼!
如狼似虎的亲卫立刻扑上,不顾骨力啜杀猪般的哭嚎和挣扎,粗暴地拖着他的一条腿,如同拖死狗般将他拽出了金狼大帐。凄厉绝望的哀嚎声在风雪中迅速远去。
磨延啜低下头,看着怀中女儿因剧毒而痛苦扭曲的小脸,看着她肩上那柄致命的匕首,感受着她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和心跳,心如刀绞。他猛地抬头,目光扫过帐下噤若寒蝉、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