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吞了下去。她脑袋“嗡”的一声,眼前直冒金星,爷爷刚走,现在连贵人都…她觉得胸口堵得慌,嗓子眼发甜,像是要呕出血来。·求^书?帮* ~埂*辛′罪¢哙′忽然,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撞上她的腿,低头一看,是那柄障刀!刀柄上的龙纹还清晰可见,刀身沾着泥,在水里忽明忽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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宇文霜猛地清醒过来,伸手抓住刀柄,刀上的泥蹭了她一手,腥气混着铁锈味,直冲鼻子。她想起爷爷说过,冰河的漩涡都是转圈儿的,只要抓住边缘,就能被甩出来。“贵人!”她大喊一声,拼尽全力把刀朝漩涡外头扔过去,刀身在空中划了道弧线,“扑通”一声掉进水里,刀柄在水面上晃了晃。
就在这时,漩涡里猛地冒出个人影,是李琰!他头发散了,脸上糊着泥,一张嘴,吐出来的全是水。他伸手乱抓,正好抓住刀柄,宇文霜赶紧扑过去,攥住他的手腕,两人一起使劲,总算从漩涡里挣了出来。李琰躺在冰面上,大口大口地喘气,宇文霜趴在他旁边,耳朵里嗡嗡响,只听见自己心跳得跟擂鼓似的。
也不知在冰面上躺了多久,李琰撑着刀站起来,抬头一看,前头忽然亮堂了些,不再是黑咕隆咚的冰洞,而是片开阔的湖面。湖面结着冰,中间有块没冻上,水泛着黑,看着深不见底。湖对面有座山,山尖儿突出来,像只老鹰的嘴,鹰嘴崖!宇文霜指着山脚下,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——那儿有座木头寨子,寨墙上插着旗子,虽说破破烂烂的,可那旗子上的字,清清楚楚是个“唐”字!
李琰觉得眼眶发热,嗓子眼里像是塞了团棉花。他握紧障刀,刀刃在冰面上划出道印子,一步一步朝寨子走去。宇文霜紧跟在后边,靴子里的水早冻成了冰,走起来咯吱咯吱响。快到寨墙的时候,上头有人喊:“什么人?”声音粗哑,带着西北口音。李琰抬头,就见寨墙上站着几个兵,穿着皮甲,手里拿着长矛,虽说衣服破了些,可精气神儿足得很,跟庙里的金刚似的。
“我是…李琰。”他喊了一声,声音在湖面上飘,像是片羽毛。寨墙上的人突然安静了,过了好一会儿,有人喊:“放下吊桥!”接着听见“咯吱咯吱”的响声,一座木桥从寨墙上放下来,桥板上结着冰,滑溜溜的。李琰刚走上桥,就见桥那头跑出来几个人,领头的那个中年人,穿着件羊皮袄,腰间挂着把弯刀,看见李琰,猛地跪下了:“陛下!末将苏烈,参见陛下!”
李琰身子一晃,差点站不住。苏烈?不就是苏定方吗?当年在西域杀得突厥人闻风丧胆的苏定方,怎么会在这儿?他看着苏定方身后的寨子,看着寨墙上的“唐”字旗,忽然觉得眼眶一热,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,砸在冰面上,碎成了小水珠。宇文霜在旁边扯了扯他的袖子,小声说:“贵人,您看…”李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就见寨子后头的鹰嘴崖上,刻着几个大字,虽说被风雪磨得有些模糊了,可依旧能看清——“大唐安西都护府”。
风从冰河上刮过来,卷着雪粒子,打在脸上生疼。李琰深吸一口气,冰凉的空气灌进肺里,却让他格外清醒。他伸手扶起苏定方,看着眼前的寨子,看着这些穿着破衣烂甲却依旧挺直腰杆的士兵,忽然觉得身上的伤不那么疼了,心里头有团火,正一点点烧起来。宇文拓用命换来的路,终于走到了头,可这或许不是尽头,而是个开始。鹰嘴崖下的这座寨子,这些士兵,还有那面猎猎作响的“唐”字旗,都是希望,是火种,是大唐在这冰天雪地里埋下的根。
“起来吧。”李琰说,声音比刚才响了些,“咱们进屋说。”苏定方应了一声,站起身,伸手接过李琰手里的障刀,刀身在雪光里一闪,映出他眼角的皱纹和鬓角的白发。宇文霜跟在后边,低头看了看腰间的陶罐,又摸了摸怀里的火绒,忽然觉得身上没那么冷了。爷爷说的没错,鹰嘴崖有活路,而他们,终于抓住了这条活路。
寨子里的木屋透着光,窗户上结着冰花,门一推开,一股热气扑面而来,带着些羊膻味和木头味。有人搬来椅子,李琰坐下的时候,听见自己的骨头“咔嚓”响了两声。苏定方站在他面前,腰杆挺得笔直,虽说脸上有了皱纹,可眼神还是跟当年一样,亮得像刀子。“陛下怎么会到这儿?”他问,声音里带着些颤音。李琰把这一路的事简单说了说,说到宇文拓的时候,苏定方低下了头,伸手摸了摸腰间的弯刀,刀鞘上刻着朵雪莲,跟宇文家的药膏罐子上的花纹一模一样。
“宇文先生是个好人。”苏定方说,“当年要不是他,我们这帮人早冻死在冰河上了。”他抬头,看向窗外的鹰嘴崖,“陛下,您知道这寨子怎么来的吗?当年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