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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晟凑过去,看见图上标着"暗渠"的地方画了个箭头,直通兴庆宫内苑。他突然想起,去年随陛下巡查宫防,确实听说过有这么条老水渠,是隋文帝时候修的,后来废了。
"陈老将军,"婉儿又转向陈玄礼,"您派千牛卫扮成厨子、太监,混进兴庆宫。韦氏的人只认腰牌,认不出脸。"她顿了顿,从脖子上摘下玉佩,放在舆图上,"至于朝堂..."
"朝堂我来盯着。"郭曦终于把干饼塞进嘴里,嚼得咯吱响,"张侍郎不是说韦氏旁支忠谨吗?那就让他们去守玄武门——那儿的城墙去年被雷劈了,我正愁没人修呢。"
陈玄礼突然笑了,笑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往下掉。他把酒囊扔给李晟,李晟接住,闻到里头混着股药味——老将军的腰伤又犯了,怕是掺了附子。
"好!"陈玄礼一拍大腿,甲叶上的冰碴子掉了一地,"就这么干!等陛下回来,咱们把韦家的狗头摆到承天门上,让老百姓看看,敢动皇家的人,啥下场!"
婉儿抱起孩子,襁褓里的小身子暖烘烘的。她走到门口,推开木门,外头的风雪呼地灌进来,吹得炭盆火星四溅。远处,兴庆宫的飞檐在风雪里若隐若现,像头蛰伏的巨兽。
她摸了摸孩子的小脸,低声说:"等你长大了,会记得这些人的。他们不是为了皇家,是为了这长安城里,每一个能睡安稳觉的人。"
雪越下越大,营房里的炭火映着四个人的影子,在墙上晃啊晃。李晟忽然想起,方才婉儿说"等陛下回来"时,眼里亮了一下,像有颗星星落进去。他握紧了手里的酒囊,酒液透过牛皮囊渗出来,在掌心烫出个印子——那是希望的温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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