掉脸上水藻,露出张晒得黝黑的脸:\"朔方军李晟,奉郭帅之命勤王!\"他手里的陌刀还滴着水,刃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骊山废墟方向腾起浓烟,李琰怀里的活婴突然\"哇\"地哭出声来。太庙的九尊青铜鼎同时发出嗡鸣,鼎耳喷出的蒸汽在半空凝成幅模糊的地图。婉儿手抖得厉害,扯开婴孩襁褓——后腰上青灰色的胎记,竟和地图上黄河源头的形状分毫不差。
萧绾绾临终前的话在风里飘过来:\"九鼎镇山河...双生守社稷...\"阿史那云突然挥起狼牙链,链尾铁刺狠狠扎进侍郎胸口。梅花烙印迸出的血光撞上鼎身,九道金光冲天而起,地脉震动声像闷雷滚过地底。
长安城的地裂缝里渗出金光,缓缓合拢。郭子仪的八百里加急送到时,李琰正盯着案头的密报出神——论钦陵临终前供认,真正的传国玉玺,藏在范阳卢氏祠堂的井底下。
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,梆子声在深夜里格外清亮。李琰伸手摸了摸案上的《贞观政要》,书页间夹着片干枯的梅叶,叶脉里似乎还凝着当年太液池的月光。他不知道,这场由玉玺和血书掀起的波澜,不过是更大风暴的前奏。而那个后腰有青痕的孩子,还有胸口烙着梅花的侍郎,他们的命运,早已和这风雨飘摇的大唐,紧紧拴在了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