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来,却被她用马鞍上的铁莲花卡住刀刃,弯刀顺势一划,在他脸上开了道口子。"替我问你爹好!"阿史那云大喊,战马扬起前蹄,把安庆绪踹下城墙。
太阳升起来的时候,长安城的大火终于灭了。上官婉儿在废墟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,怀里的《括地志》硌得胸口疼。她弯腰扒开一块烧黑的木梁,突然看见底下露出半卷书,正是梅妃的遗物。
翻开残卷,"燕山龙脉"那页的批注 ,后头还有半句话:"...东北有王气,慎勿轻动。"婉儿指尖发抖,想起绿萼临死前说的"五姓七望",还有安禄山总把"范阳"挂在嘴边。原来那些士族早就在跟安禄山勾连,想借着龙脉之说动摇李唐根基?
"婉儿!"身后传来脚步声,是李琰。他头发被烟熏得焦黄,铠甲上沾着血和灰,手里却攥着半块狼头旗。"陈玄礼在延平门发现了密道,直通西市下头。"他喘着气说,眼睛盯着婉儿手里的残卷,"梅妃当年...是不是发现了什么?"
婉儿没说话,抬头望向东方。远处的骊山还笼罩在薄雾里,可她知道,这场仗才刚开始。五姓七望的根太深了,深到连宫里都有他们的眼线。今儿能扑灭长安的火,可心里的火,什么时候能灭呢?
她把残卷小心地藏进怀里,摸了摸腰间的匕首——那是梅妃临终前送给她的,刀柄上刻着"尽忠"二字。风又起来了,带着焦糊味和血腥味,吹得她眼睛发酸。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,已经是卯时三刻了。新的一天,又该怎么过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