莉娅不知何时伸出手，没好气地在他腰上捏了一下，力道不大，却足以让他瞬间闭嘴。

“唔……”埃里安低呼一声，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。

看来这位公主殿下不仅实力深不可测，连感知也如此敏锐。

车厢内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，只有列车行驶的轻微震动和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。

暗红色的地毯和柔软的皮革座椅营造出一种与世隔绝的私密氛围。

片刻之后，埃里安再次开口，声音比之前更加低沉认真：“你是不是……本不应该来这里？我是说，这次维斯特利亚之行。”

塞西莉娅的动作微微一顿，她垂下眼睑，看着自己放在膝上的双手，白皙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。

然后，她轻轻地点了点头，幅度很小，却异常清晰。

这个答案在埃里安的意料之中。

埃里安闭上了双眼，意识沉入一片奇异的感知之中。

那双曾被书之妖精缇娜赋予了特殊力量、之后又莫名觉醒的眼睛，此刻仿佛能够穿透现实的表象，捕捉到那些无形无质、却又真实存在的……名为“命运”的脉络。

丝丝缕缕的光线在他意识的黑暗中交织、延伸，通向无数种可能的未来。

未来啊……那分明是他，或者说，是他这双眼睛将看到的东西。

塞西莉娅，她究竟是以何种方式，窥见了属于她的未来的片段？

埃里安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，一个让他忍俊不禁的念头。

“怎么了？”塞西莉娅的声音将他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。

她偏着头，月蓝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疑惑，似乎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发笑。

埃里安睁开眼睛，对上她探究的目光。他摇了摇头，嘴角的笑意却未曾消散：“没什么。”

他顿了顿，凝视着她因疑惑而微微蹙起的眉头，以及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，心中的某个角落忽然变得异常柔软。

“只是觉得，”他轻声说道，语气温柔而真诚，“现在的你，十分可爱。”

“让我想见见过去的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