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雷吉斯以为自己完全掌控了这场言语交锋的上风时,一道冰冷而锐利的声音,突兀地在他脑海中响起,那是只有他能听到的传音魔法:
“雷吉斯!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没告诉我你的计划里有这一环!”
这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与质问,显然来自远处的某个角落。¢鸿*特¢晓.说\王· `追,蕞!薪/璋\结?雷吉斯的脸上保持着对西格蒙德的轻蔑笑容,眼底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而微微一缩。他认得这个声音,这是威尔尼·菲曼特,那个自视甚高、满怀野心的菲曼特公爵。威尔尼此刻正坐在不远处,同样面色凝重地望向场上。
雷吉斯在脑海中冷哼一声,也用传音魔法回击:“怎么,威尔尼公爵?连这样的险都不敢冒吗?”他的声音同样冰冷,带着一丝对对方“胆怯”的嘲弄。“还是心疼你在场上的女儿?”
听到“女儿”二字,威尔尼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个分贝,虽然仅限于他们两人之间的传音:“你疯了?!你知不知道‘嫉妒’是什么东西?那会扭曲心智,激发人性中最阴暗的部分!维奥莱塔在场上!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那是对女儿安危的真正担忧。
雷吉斯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更深了,他享受着威尔尼的焦虑。“我当然知道。”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,“但这正是我们需要的效果。^欣¨捖`夲*鉮?戦\ /更`鑫`最^全~有什么比激发对手的‘原罪’更好的武器?尤其是在这种时候。”他顿了顿,才施施然地补充道:“放心,威尔尼公爵,我己经为你准备好了解药。在你将她送上场之前,我就让人送到了维奥莱塔手上。伤不到你的掌上明珠。”
他提及解药,与其说是安慰,不如说是一种掌控的炫耀。
他早就料到威尔尼会担忧维奥莱塔,而为维奥莱塔提供解药,既是拉拢威尔尼的手段,也是确保这枚重要棋子不会因意外而废弃。
威尔尼在远处听着雷吉斯的回应,脸色铁青。他看向那片翻涌的灰黑浓雾,虽然雾气浓郁得连魔法都难以穿透,但这东西尚且无法完全遮蔽他的眼睛。
他的视线勉强能够锁定场上女儿的大致位置。
维奥莱塔的身影在雾中显得模糊而飘忽,她似乎正努力抵抗着某种看不见的侵蚀。
威尔尼紧握双拳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他爱他的女儿,但他同样是冷酷的阴谋家。雷吉斯的计划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期,但带来的潜在收益……也同样诱人。
只是,这种超出控制的感觉,让他感到极度不适。
与此同时,竞技场上,那团不断扩张的“嫉妒”浓雾中央。
洛伦佐·皮尔文下意识地放缓了呼吸,几乎屏住了气息。+m_i!j+i~a_s~h,e`._c+o!m/
灰黑色的雾气带着那种奇异的腥甜气息,像无数无形的触手,试图钻入他的每一个毛孔,每一下呼吸。
尽管他和维斯特利亚的队友在比赛前己经按照父亲的要求,秘密服用了一种能够大幅度削弱甚至免疫“嫉妒”魔药效果的特制解药,但那种萦绕鼻尖的腥甜,依旧让他感到一种本能的排斥与警惕。
他紧握着手中的骑士长剑,锐利的目光试图穿透这浓稠的黑暗,寻找对手的踪迹。
迷雾不仅仅阻碍视线,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麻痹剂,让人心底的烦躁、不甘、嫉妒等负面情绪被无限放大,仿佛随时可能冲破理智的堤坝。
他屏息凝神,望向雾气深处,记忆却毫无预警地拖他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场景。
那是维斯特利亚皮尔文家族的地下训练场。洛伦佐被父亲召来“观摩学习”。父亲手中捏着一个精致的水晶瓶,里面盛着灰黑色的液体,如同浓缩的黑夜。
几名家族护卫被带到场中央,他们都是皮尔文家族服役多年的老兵,对雷吉斯忠心耿耿。洛伦佐认出其中几人曾在他小时候教过他剑术。
雷吉斯轻轻摇晃水晶瓶,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“洛伦佐,记住,嫉妒是人类七宗罪之一。它隐藏最深,爆发最烈。”
他打开瓶塞,将稀释过的魔药倒入特制的熏香炉中。灰黑色的雾气立刻弥漫开来,缓缓向那些护卫飘去。
护卫们起初只是眉头微皱,随后眼神逐渐变得混浊。
“马克,去年那次边境战役,指挥官明明是我,功劳却全被你领走了。”一名曾与洛伦佐亲近的中年护卫突然咬牙切齿地说道。
“放屁!”另一名护卫面红耳赤,“要不是我冒死救你,你早就变成腐肉了!而你呢?十五年来领的俸禄比我多整整三成!”
言语很快升级为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