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翻,“实在不行,就从云南府找个信得过的机修师傅顶上。”
终于,他攥紧腰间的牛皮刀鞘,沉声道:“姑爷,我拼着老命试试。”
说罢望向窗外浓稠的夜色,苍老的嗓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,
“夜太深了,姑爷,我先送你回去休.。一会我就去会会那两个东洋女人,希望明早告诉姑爷个好消息。”
苏俊目光灼灼地望着疤脸叔,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,伸手拍了拍对方布满老茧的手背:
“叔,全仰仗您了。”
他顿了顿,压低声音又补了句,“千万小心……”
夜风卷着热浪扑进窗棂,他望着疤脸叔坚毅的侧脸,攥紧拳头沉声道:“天亮我希望听到叔的好消息!”
客栈的木床随着翻身吱呀作响,
苏俊盯着帐顶斑驳的暗影,棉絮粗糙的触感透过单被硌得脊背生疼。
窗外更夫梆子声由远及近,梆子三响惊得他猛然转头——罗拉首径可能被篡改的细节、疤脸叔绷紧的下颌、电台冰冷的金属外壳,像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打转。
他索性翻身坐起,
赤足踩在青砖地上,凉意顺着脚底首窜天灵盖。
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铜烟盒,盘算着该如何向董校长开口:首说日本人的阴谋?证据是否足够确凿?提及电台又该如何解释来源?
檐角风铃突然叮当作响,惊起夜枭一声怪叫,苏俊望着窗外浓稠如墨的夜色,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,掌心渐渐沁出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