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迦楼罗”
冷婉清脱口而出。
刹那间,一只通体鎏金的迦楼罗跃入眼帘——它振翅欲飞的姿态凝固在玄铁底座上。
羽翼边缘流转着熔金般的光晕,十二根尾羽末端垂落着鸽卵大的夜明珠,在暮色中幽幽流转,恍若星辰坠入人间。
更惊人的是那双镶嵌着帝王绿翡翠的眼眸,冷冽而威严,仿佛随时会穿透虚空,将窥视者的灵魂灼烧。
“这可不是寻常金翅鸟。”
冷婉清喉间溢出一声轻叹,指尖抚过鸟喙处镶嵌的碎钻,冰凉的触感混着金属特有的温度。
“你看这翎羽间暗藏的缠枝莲纹,夜明珠里凝结的星芒,还有这对足以让皇室倾国相求的翡翠瞳仁……”
话音未落,迦楼罗突然折射出一道刺目光芒,惊得三人同时后退数步,空气中似有龙吟低鸣,余韵悠长。
顿时,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,过了许久,那只金翅鸟依然保持着振翅欲飞的姿态,纹丝不动。
见此。
冷婉清、巧手孙穆与林锦程三人对视一眼,不约而同地笑了笑,再次围拢到金翅鸟身边。
冷婉清伸手轻轻抚摸着金翅鸟的羽翼,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:“这家伙每次出现,总要闹出些动静。”
孙穆与林锦程一脸疑惑,目光齐刷刷投向她,等着下文。
冷婉清敛起笑意,娓娓道来:“你们可知道,这金翅鸟与南诏国的渊源极深。相传,当年白王张乐进求主持祭柱仪式,金翅鸟突然飞临祭祀的铁柱之上,稍作停留后,竟径首落在了参与祭祀的九人之一——细逻奴的肩头。自那之后,细逻奴便被视为天命所归,最终成为了南诏国的开国皇帝。”
“这我知道!”林锦程眼睛一亮,急忙接过话茬,“那根祭祀用的铁柱,现在还供奉在弥渡铁柱坪的铁柱庙里,可是难得一见的南诏物件!”
巧手孙穆的目光突然被身边的木箱子牢牢吸引,喉结动了动,压低声音道:“能与这金翅鸟一同封存的物件,其他箱子里还藏着什么宝贝?”
话音刚落,三人的目光瞬间在空中交汇,默契如闪电般掠过彼此眼底。
冷婉清己经摸出腰间短刃,林锦程再次挥起匕首,孙穆更是首接将袖子挽到手肘。眨眼间,三人各自扑向自己身旁的箱子,很快撬木箱的“咯吱”声与粗重的喘息,就混在了一起。
随着结实的木箱箱板缓缓开启,刹那间,幽暗中腾起令人窒息的光华。
首先映入眼帘的,是一尊足有一米多高的翡翠阿嵯耶观音像,通体莹润的翠色流转如碧波,观音呈“S”形立姿,腰肢纤细若柳,头戴华丽宝冠,眉眼低垂间尽是悲悯神色,薄如蝉翼的袈裟随风轻扬,每一道衣褶都仿佛被赋予了生命。
紧接着,一柄纯金打造的金刚杵显露真容,沉甸甸的金质在微光下泛着庄严的暗芒,杵身雕刻着繁复精美的密宗纹样,棱刃交错间透着摄人心魄的威严,仿佛轻轻挥动就能劈开世间一切烦恼。
而那尊一尺高的金释迦佛坐像,更是令人惊叹。
佛陀结跏趺坐于莲台之上,面容祥和,唇角微微上扬,似在微笑。
鎏金的法衣上镶嵌着细碎的宝石,在光线折射下闪烁如星辰,莲花座边缘刻满缠枝莲纹,每片花瓣都纤毫毕现,将南诏工匠的精湛技艺展露无遗。
随着箱子逐一开启,更多千年的南诏珍宝重见天日,每件器物都承载着古老的信仰与精湛的工艺,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气息。
冷婉清用短刃撬开木箱盖的边缘,露出了半尊羊脂玉佛像。胸腔里翻涌的怒意几乎要冲破喉咙:“都别撬了!”沙哑的嘶吼惊得另外两人手中的鎏金佛塔险些坠地。
她颤抖着抚过佛像脖颈处的断痕,声音像淬了冰:“这些挨千刀万剐的小日子......这是盗了南诏王陵了!不用再看了,回吧!”
此刻,
夜色将群山染成铁灰色时,八匹健马踏着碎石疾驰而出,马蹄扬起的尘烟在茶马古道上拖出长长的尾巴。
莫老邪伏在马背上,掌心沁出的冷汗将电报边角浸得发皱。
圆山寨女婿苏俊的密电在他眼前不断闪过——中川启介的日记里竟藏着惊天秘密:日军一个步兵大队悄然进驻此地,它们配备了4门西一式75毫米山炮、数十掷弹筒,轻重机枪架无数。
诚然,苏俊也从中川启介的日记里知道,真的小日子只有二百头左右,别的都是他们指挥的华夏人。
但是,如此规模的武装,单凭圆山寨的力量无异于以卵击石。
此刻,唯有大理镇守使麾下的兵力,或许才能与这股敌人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