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永走后,姬小颂开始了紧张的学习生活。
白天,她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复习功课;
晚上,等孩子们睡了,她就挑灯夜读。
王秀花心疼女儿,总是变着法子给她补身体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。
半年后,姬小颂终于可以从卫校毕业了。
平阳县卫生学校的毕业分配会上,气氛凝重得像灌了铅。
“姬小颂同学,”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,“你的成绩最好,按理该分到县医院。但是......”
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坐在旁边的领导。
姬小颂攥紧了毕业证书,指节发白。
她早听说县医院的名额被某个领导的亲戚顶了,只是没想到会这么赤裸裸。
“谢谢主任,”她强忍泪水,“我服从分配。”
最终,姬小颂被分到了城郊的纺织厂卫生所。
这个结果让全家人愤愤不平,堂堂卫校第一名,竟被发配到效益日渐下滑的厂区卫生所。
“小颂,”周晓梅下班回来,脸色比她还难看,“厂里又裁了一批人,下个月开始只发八成工资了。”
饭桌上,愁云惨淡。
姬小颂看着四个嗷嗷待哺的孩子,又看看满面愁容的哥嫂,突然做了决定:“我要去省城找永哥。”
!游永此时已是军区赫赫有名的“兵王”,三次全军大比武冠军,从副营长提拔到了营长。
“小颂,我去想办法!”电话那头,游永急得直跺脚,“我这就找领导批条子!”
三天后,特招的条子下来了。
姬小颂被特招为部队卫生员。
虽然不能当军医,但可以随军!
就这样,姬小颂带着婆婆和四个孩子,搬进了游永在部队大院分到的两室一厅。60平的房子,六口人住得紧巴巴的,但总算团聚了。
安顿下来的第一晚,游永愧疚地搓着手:“委屈你了,之前那么优秀,现在只能当个卫生员......”
姬小颂正给孩子们缝补衣服,闻言抬头一笑:“急什么?我打听过了,部队有‘军地两用人才’培养计划,我可以考医师资格证。”
她放下针线,从抽屉里取出一本《中医入门》:“再说了,咱家不是有现成的老师吗?”
游永这才注意到,书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笔记。
原来妻子早就开始自学中医,还经常向部队老军医请教。
“你呀!”游永一把抱起妻子转了个圈,“真是我的贤内助!”
随军的日子并不轻松。
每天天不亮,姬小颂就要去卫生队上班,给战士们打针换药;
中午赶回家喂孩子;
晚上等全家睡了,再挑灯夜读。
游永心疼妻子,主动包揽了洗尿布、哄睡觉等活计,被战友们笑称“妻管严”。
1985年春节,周晓梅和姬建设打电话给姬小颂,讲了一个令人忧心的消息:
纺织厂彻底停产了,工人们只能领到基本生活费。
“我想做点小生意,”周晓梅愁眉不展,“但又不知道做什么......”
“嫂子,你忘了我们家就是种地的一把好手?干脆都去种地好了。”
姬小颂本来也是给二哥和三哥规划的一个种地,一个经商。
三哥有经商才能,但是现在这个年代,独自出门进货卖货其实是很危险的事情。
他还没出过远门,为了安全起见,还是先做周边的生意。
“嫂子,县里的很多单位食堂需要很大的供应,我们家目前的规模小,你们要不要考虑扩大规模,这样既可以供应周边县镇的菜场批发,也可以供应单位食堂?”
“那……我们试试?”
说干就干。
姬建设回乡组织亲戚们扩大种植,周晓梅负责对接各大工厂单位需求。
靠着之前她本来就是纺织厂员工的关系,第一批青菜就卖出了好价钱。
虽然纺织厂效益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