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父点开拨号页面，就想打电话去问责二儿子。

然后想着，还是先看看网上大家是怎么评论的吧。

随便点开个帖子，看到评论区对程家和程氏的各种讥讽，程父差点被气出心梗。

无妄之灾这个词，他今天算是体会到了。

一个电话拨过去。

程垣看着自家父亲的来电，很想装死。

此时会议室的人脸色都像是吃了屎一样，这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，大家都朝程垣看来。

林重没看他手机，就直接猜测：“是董事长给你打的电话吧？”

程垣神色复杂的点头。

林重劝：“接吧，逃不掉的。”

程垣把手机往他跟前递：“那你替我接吧。”

林重立刻弹开，难得对程垣露出微笑：“程总，在我心里，您一直都是咱们程氏娱乐的总裁，天塌了，有您顶着，我们做员工的很安心。”

程垣心中翻了个白眼，这个林重，就是个狡猾的老狐狸。

他犯错，对公司影响不好的时候，毫不犹豫的想把他踹开的人是林重。

现在事情大条了，已经惊动程父了，他又成了林重敬佩的老总了。

呵呵，不愧是公关部部长，全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。

心一横，程垣接通了电话。

“爸”字一出口，立刻就迎来了程父的骂声。

“你还有脸叫我爸，看看你做的什么事，我问你，当初是谁做的决定要保卫宇舍弃周言的？”程父厉声问道。

程垣有些纠结，没有立刻回答。

程父察觉到了他的态度，态度更严厉了：“怎么，都到这时候了，你还想着隐瞒？”

“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，你最好如实告诉我，否则我就默认这件事是你做的选择，所有的后果都由你来承担。”

听出程父不是在开玩笑，程垣也不好再瞒着。

他道：“爸，其实当初是悦心让我捧卫宇的。”

程父皱眉：“悦心？这件事和她又有什么关系，她又不是公司的管理层，凭什么能做得了公司的主？”

程垣眼神回避着，即便没和程父面对面也有些心虚。

那时的他对程悦心还是无条件宠溺的，当时程悦心说看了那些粉丝们的反应，卫宇的迷妹更多，也更热情，很容易发展成为潜在客户。

公司签约这些新人，粉丝的购买力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。

很显然，在这方面，周言的粉丝远远比不上卫宇。

有了程悦心的不断怂恿，再加上程垣觉得周言能被自己亲近的人背刺，说明这人心思太单纯，对人没有防备心。

这样的人，即便是公司捧他了，后期也可能做出什么蠢事来。

反倒是卫宇这样的，只要给予他一定的利益，他肯定会乖乖服从公司安排的。

事实上，这些年也确实如此，卫宇还算听话，公司对他的栽培也就更加资源倾斜。

程垣如实把这些事告诉了程父，包括他当时的想法也一并说了。

末了程垣补充：“当初那些视频我们全部都是销毁了的，我也警告过卫宇，以后不要在外面露出这样的嘴脸，在我警告过他之后，他注意了很多。”

“但我们都没想到，这么远古的视频林夏还能复原，爸，她的背后一定有个电脑高手，我们最好搞清楚这点，否则以后再和林夏起冲突了，她那边高手再次出手，可能对我们不利。”

程父忍不住骂道：“周言的稿子被卫宇偷，那说明周言把他当兄弟，卫宇，说白了就是一个贼，一个没有能力且品德低劣的人，他能背刺周言，为什么就不能背刺公司？”

“程悦心眼瞎，你就听她的，我看你也别做总裁了，你去当助理吧，你的上司说什么，你就去做什么！”

程垣也有些不高兴：“爸，你这么说话就有些过分了，卫宇的手段的确不干净，但娱乐圈的上位史中，又有多少人的手段是干净的呢。”

“再说了，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，我们再扯这些也没用，还是先解决眼前的困境吧。”

程父在他说完事情经过时已经想明白了，他直接道：“你和程悦心之间，得有一个站出来承担责任，这个选择的权利，我交给你。”

程垣愣住。

反应过来他急道：“爸，你这是在威胁我，我们明明有更好的处理方法的，为什么必须要在我和悦心之间牺牲一个？”

电话那端的程父有些怀疑，这真是他觉得心思深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