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了省粮食。”
陈三爷想了想,道:“我能适应。”
“你能适应啥啊?你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,这就是地狱!而且这里面很多都是当年看你不顺眼的,你一个外来户,在津门插杆旗,还娶了沈小姐,津门的流氓不服啊,我估计你熬过不一晚上,就得挺尸!”
陈三爷都笑了:“这么恐怖吗?”
“我可没跟你闹着玩。”
“那咋办呢?让你说得我都害怕了,进退两难了。”
“这样吧,我给你一包耗子药,你今晚吃了它,然后我就拉动警铃,对你进行抢救,然后就保外就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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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快拉倒吧!万一你反应慢了,我就真死了!耗子药吃下去,立马蹬腿!”
李探长沉思片刻:“铁钉!铁钉!你吞个钉子,自残,然后也能保外就医!”
陈三爷万般无奈:“有点文明的方式吗?咱别这么残忍行吗?好家伙,我进去还不一定死呢,结果又是吃老鼠药又是吞铁钉,把自己搞死了,我冤不冤啊。”
李探长哈哈大笑:“三爷啊,有一张好牌,你不打,偏偏来这里受罪,你怨谁?”
陈三爷一愣:“什么好牌啊?”
李探长目光阴柔,坏坏一笑:“村上花子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陈三爷越发不解。
李探长不怀好意地又笑了:“唉呀,三爷,别装了,你和花子小姐不是有一腿吗?你非得守住你的高风亮节、你的一世英名,有屁用?你就登报,和花子小姐联姻,这事就办了!”
“我在监狱里怎么登报?”
“这事我来办!记者我来请!你只要答应了,面对记者全然承认和花子小姐情定终身,剩下的,就交给我吧!”
陈三爷这才发现上套了,敢情老李很狡猾啊,这个顺水人情、这个拍马屁,可谓极端高明:“行啊,老李,可以啊,你是花子小姐肚子里的蛔虫啊?”
“嘿嘿嘿嘿,人往高处走,水往低处流,我这样做,第一,对得起三爷您,我够义气了,对得起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!第二,我不是也想在花子小姐面前立个功嘛,名正言顺地把她的情郎送出监狱,她肯定会高兴的。”
陈三爷笑了:“你咋就知道我和花子小姐有一腿呢?你看见啦?”
李探长大笑:“我闻见了!我闻着味就来啦!”
“哈哈哈哈!”陈三爷终于想明白了,这是村上花子的意思。
原来前天晚上的酒局,是一次试探,村上花子那些话不是随便说的,一环套一环。
陈三爷沉思片刻,道:“不妥。”
“有啥不妥的?”
“你想简单了。”
“也没什么复杂的啊?”
“花子小姐的意思,不代表日本驻屯军的意思,你要知道,黑龙会是法西斯组织,但它和日军军部比起来,分量不可同日而语,这个节骨眼,这个风口浪尖,搞这一出,有两种结果,第一,香月清司勃然大怒,把我直接干掉,还会累及花子小姐,第二,军部不作声,皆大欢喜。但我敢赌吗?你敢赌吗?花子小姐百密一疏,她有情,我有意,她关心我,我关心她,所以,我更不能这么办。什么也别说了,你就直接把我投入牢房吧!”
李探长百思不得其解:“你图啥呢?你就这么喜欢和重刑犯关押在一起吗?”
“我不喜欢啊,但我没办法啊,为情人,为朋友,为花子小姐,为老哥你,我也必须吃这个苦!”
“是真心话吗?”
“这玩意能有假吗?”
“进了那种牢房,我可保证不了你的安全。”
“你给我一把枪就行!”
李探长身子一颤:“这可不行!你可以用刀子捅死犯人、玻璃割死犯人、筷子插死犯人,但绝对不能出现枪,这是明令禁止的,有了枪,就可以暴动,维持会也害怕。”
“那你给我一颗手榴弹。”
“你疯了?我给你弄个迫击炮呗?”
“也行。”
“行个屁。三爷,咱别闹了行吗,你要么吃老鼠药,要么吞钉,要么公布你和花子小姐的婚事,我知道你为难,不想背骂名,但现在只有这三条路可走了。你自己揣摩。”
“我还是选择和重刑犯关押在一起。”
“哎吆卧槽,就是犟!就是犟!是吧?犟蛋!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,三爷啊,您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啊,怎么现在变糊涂了呢?你是不是和花子房事过多,脑浆子抽干了,变迟钝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