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乡村里爬出来的土鳖,他哪懂这些门道啊,虽然接触过西洋文化,也懂得营造浪漫,但对这些西洋婚礼的繁文缛节,他根本懒得上心,此时此刻,他看到蓝月手里捧着一束花,忽然发现自己手里什么也没有,不禁扭头问阿杰:“兄弟,我是不是也该拿点什么?”
阿杰微微一笑,将一个戒指盒塞到陈三爷手里:“三爷,您一会儿单腿跪下,把戒指戴在蓝月左手的无名指上。”
陈三爷轻声说:“这我知道。不过,有必要跪下吗?我站着给她戴不行吗?”
“跪下显得虔诚啊!”阿杰坏笑着说,“这么好的美人给你了,晚上弄得 汗水巴拉的,跪下不应该吗?偷着乐去吧!”
陈三爷差点笑出来,瘪三们都一样,见色起意。
20米的红毯,陈三爷仿佛走了半个世纪。
终于走到蓝月身前。
婚礼进行曲停止了,司仪跳上礼台,也是赌场里的一个男荷官,这货身穿银光闪闪的燕尾服,不伦不类,但特别亢奋,像吃了春药,一蹦三跳,来到扩音器面前,公驴般大叫:“女士们,先生们!ladies alemen!欢迎来到外滩九号——赌神陈三爷和上海第一美女精算师蓝月女士的婚礼现场!欢迎——”
台下掌声雷动。
司仪甩甩头,非常得意:“接下来,我要问新郎官几个问题,大家想不想听?”
“想——”全员亢奋。
“第一个问题,陈三爷,您今天高兴吗?”
陈三爷呵呵一笑:“高兴啊!”
“为什么高兴?”司仪明知故问。
“因为娶媳妇啦!”陈三爷爽快回答。
众人哈哈大笑。
“娶媳妇为什么就高兴呢?”司仪绝对有水平,知道观众爱听什么。
陈三爷想了想:“洞房花烛夜,金榜题名时,久旱逢甘露,他乡遇故知!这是人生四大喜啊!当然高兴了!”
司仪坏坏一笑:“洞房这件事,麻烦陈三爷详细说说!洞房深深,深几许?长宽高,给俺们解释解释!”
“哈哈哈哈!”众人大笑。
陈三爷现在就想把这个小子的蛋子儿噶下来,塞他嘴里,但见蓝月满脸娇羞,也不想破坏气氛,遂说道:“洞房深深,深几许,迟迟探花,花不语,落红不是无情物,金风飞过秋千去!”
“好!”众人齐鼓掌,懂的都懂。
蓝月的脸更娇羞了。
司仪微微一笑,眨眨眼又问:“陈三爷,蓝月漂亮吗?”
“漂亮啊!”
“有多漂亮?”
“赛西施,胜貂蝉!”
“比你的妻子,沈心茹呢?”
蓝月瞬间变脸了,一脸阴沉。
台下顿时鸦雀无声,哪壶不开提哪壶啊。问题是,还有很多人不知道陈三爷结婚了,这个事捅出来,确实是大煞风景。
陈三爷倒是丝毫不慌,瞥了一眼台下的皮爷,笑道:“各有千秋!”
司仪继续追问:“陈三爷在这里和蓝月喜结连理,就不怕沈小姐生气吗?”
“哈哈哈哈!”陈三爷放声大笑。
“您笑什么?”司仪不解地问。
陈三爷说道:“像我这种身份的人,哪个没有个三妻四妾?我这还晚了呢!我早就应该娶二房,以后还要娶三房、四房、五房、六房……”
“您身体吃得消吗?”司仪故意问道。
“吃得消,吃不消,跟你有什么关系吗?馋啦?”
“哈哈哈哈!”司仪大笑,“也就是说,您不怕沈心茹知道?”
“不怕!”
“那就大声地说出来,你爱蓝月!”
“我爱蓝月——”陈三爷震天一吼。
这番问答,都是皮爷安排的,讲给谁听?不是在场的荷官和服务员,而是几十号《沪报》的记者!
记者们把陈三爷说的话,一字一句记下来,完完整整登报!
司仪趁热打铁:“来吧,陈三爷,把你的定情信物拿出来吧!”
陈三爷目视蓝月,从怀中掏出戒指盒,轻轻打开,要给蓝月戴上。
“是不是应该跪下,才显得正式?”司仪提醒。
陈三爷点点头:“对啊!差点忘了!”
说罢,单腿下跪,庄重地托起蓝月葱白似的玉手,凝望着蓝月。
蓝月呼吸急促,痴痴地看着陈三爷。
陈三爷刚要把戒指给蓝月戴上,司仪大叫一声:“且慢!我今天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