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意一听绣夏此言,挣扎着要爬起来的动作立刻停下。
将信将疑的费力转头看了花芙一眼,见对方一脸的生无可恋之色,如意心中顿时咯噔一声。
难不成花芙真的就丝毫不在乎她兄长的前途?
如意需要时间思索,绣夏却不会给她这个机会。
伸手捏着如意的下巴,将人强行从地上拖起来,目光紧紧盯着对方“怎么?花芙都如此模样了,你还想着要寻思如何巧言诡辩?”
如意抬头看了绣夏一眼,对方嘴角冷笑的冷漠模样,让如意心中一阵发慌。
从前敬妃没有同皇后作对时,她也没有发现,绣夏还能有如此模样。
挣扎了片刻,没能挣开绣夏的钳制,下巴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如被铁钳狠狠夹住。
可如意到底是敬妃身边伺候多年的掌事大宫女,经历的事情多,又岂会如花芙一般不堪的被三言两语就去了沉稳心智?
见挣不脱绣夏的钳制,如意索性也不再动弹,只回敬着绣夏的狠戾目光,淡声道“我家娘娘向来对皇后娘娘惟命是从,从无二心,我不知绣夏姐姐口中的花芙到底说了什么,也不知道今日突然被绑来景仁宫是何缘由,但请皇上、皇后娘娘明鉴,我家娘娘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!”
如意的话说的掷地有声,即便位卑于人前,也丝毫未曾露怯。
瞧着倒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。
但她话中的深意,却让绣夏立刻紧皱了眉头。
口中冷笑一声,绣夏手上动作用力更甚“敬妃娘娘对皇后娘娘惟命是从?皇后娘娘何时下了要柔常在胎大难产的命令?你们自己做下恶事,还敢攀咬皇后娘娘?”
说到此处,绣夏似乎更是气急了,一手捏着如意的下巴,另一手抬起,不管不顾的啪啪数声,如意的脸立刻肿了起来。
而后绣夏也不管对方目中如何阴狠,起身朝胤禛和宜修二人稍一屈膝“皇上,娘娘,如意嘴硬,依奴婢看,不如送去慎刑司吧,到了慎刑司,再硬的嘴巴,惊奇嬷嬷也能撬的开!”
绣夏似乎不经意间的一句话,立刻让如意变了脸色。
宫中谁人不知慎刑司是什么样的地方?
进了那里,便是娘娘小主,不死也得脱层皮。
更别说她们这些伺候人的奴婢?
进去了就别想全须全尾的出来,少不得缺胳膊少腿儿的!
想到这里,如意面色都变得煞白,一时间,就连嘴唇都吓得抖了起来。
胤禛和宜修还未开口,绣夏便听到身后传来的牙齿打架的声音。
脸上勾起一丝冷笑,转身居高临下的看向如意“哟?怎的如意姑姑也会害怕?”
如意闻声下意识抬头看了绣夏一眼,一时间只觉得被对方面上的嘲讽表情刺的心中发紧。
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,她又哪里敢再同绣夏争辩?
目光停滞了片刻,只能屈辱的低下了头去。
可绣夏见状,又哪里不知道慎刑司之言起了用处?
这时候自然是打蛇随棍上的好时机。
复又蹲下了身子,迫使如意同自己对视,绣夏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“听说如意姐姐在敬妃娘娘身边多年,经历不知多少大风大浪,想必慎刑司的七十二道刑罚自然是不会让姐姐害怕的。”
“说来也是,只要姐姐能受了七十二道刑罚,还不改口,到时姐姐所言或许便有几分可信了。”
说到此处,绣夏瞧着如意脸上越发恐惧的神色,起身见宜修颔首,便又立刻朝江福海使了眼色“江福海,带人把如意拖下去吧,想必慎刑司的惊奇嬷嬷也许久没有招待过如此细皮嫩肉的人物了!”
江福海虽不如剪秋绣夏灵光,但还是知道该做什么。
闻言立刻应了一声,一招手便有几个小太监上前,拖着瘫倒在地的如意就要往殿外去。
一直沉默着的如意终于遭受不住,小太监刚一使力,她便爆哭出声“不要,不要!皇上饶命,皇后娘娘饶命啊!”
江福海闻听此言,自然是动作有了踌躇。
可一抬头对上绣夏眼神,立刻再一挥手,小太监便似听不到如意哭喊一般,继续拖着对方朝外走。
一直到了偏殿门口,如意终于崩溃,双手死死扒着偏殿大门,口中疾呼不已“皇上饶命,皇后娘娘饶命,奴婢说,奴婢什么都说!”
绣夏又是一个眼神递给江福海,对方这才让小太监们止住了动作。
如意如蒙大赦,也不起身,膝行到宜修两人身前